許昭月上前與南疆王見了禮,這才問道:“不知王找我來所謂何事?”
南疆王道:“我找許姑娘來,是想問問許姑娘當日中蠱時的事情,不知姑娘可還記得當日給你下蠱的人長什麼樣。”
許昭月想了想說道:“他長了一張方臉,頭上戴著頭頂,口音是南疆本地的口音。”
“姑娘可詢問過他是受誰指使?”
“當時道君幫了抓住了他,我讓他幫我解蠱,他說他不會解,讓我們跟他走。”
南疆王與紀玄錚對視了一眼,說道:“看樣子,確實有幕後主使,姑娘後來可有跟他走?”
“沒有。”
“那他人現在何處?”
許昭月頗為心虛看了安乾道君一眼,說道:“他死了。”
南疆王大約也猜到了,便沒再問,他沉吟了片刻說道:“我早已吩咐南疆境內不可再使用毒蠱,幕後之人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
紀玄錚道:“父王,這事就交給我辦吧,我定會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為許姑娘討回公道。”
南疆王想了想,點點頭,“好,此事就交給王兒去辦。”
“勞煩二位跑一趟了。”南疆王客氣道:“這些時日太過繁忙,我都未能儘一儘地主之誼,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稍後我會在禦苑中舉辦一場宴會,為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接風洗塵。”
許昭月忙道:“王客氣了。”
這邊事情商議完了,幾人便直接往禦苑而去,禦苑中種植了許多奇異花卉,假山錯落間隻見百花齊放,分外繽紛熱鬨,幾人並沒有直接去設宴處,而先是去了禦苑旁的一個小軒中。
紀玄錚想先帶他們認識一下他的母親。
“我母親知道我有朋友過來,特彆想見見。”
幾人一塊兒入了小軒,小軒中確實坐了一位中年婦人,她氣質溫雅,慈眉善目,見了幾人進來便淺笑著上前迎接。
“母親。”紀玄錚對著那人行了一禮。
許昭月卻很意外,原來她就是南疆王妃,不過她身上的衣著對於王妃的身份來說實在過於樸素了。她穿著雪青色的對襟長褂,做工簡潔,都沒有什麼紋樣點綴,頭上也沒戴什麼累贅的釵環,全身最惹眼的怕隻有頭上那根質地通透的青玉簪。
紀玄錚扶著王妃的手走過來,將幾人一一介紹給她認識,王妃笑容和善和他們問好。許昭月聞到她身上的一股佛香,她覺得她像極了繪在琉璃瓶上那包容良善的菩薩。
“二位遠道而來辛苦了,住在這裡還方便嗎?”
許昭月忙道:“牢王妃掛念,一切都方便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間響起一道含笑的女聲說道:“聽說有貴客到此,我也來見見貴客。”
說話間,便見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走進來,婦人姿容豔麗,頭上精美環佩隨著她走動叮當作響,她走上前簡單行了一禮,招呼道:“王安好,姐姐安好。”
婦人身後還跟著一位錦衣公子,他麵若冠玉,唇紅齒白,個頭高挑,卻長了一張娃娃臉,他走進來也抱拳行了一禮,許昭月見他身姿挺拔,動作一板一眼,倒像一個行軍之人。
南疆王笑道:“免禮吧。”
而後南疆王便互相介紹了一下,原來這位衣著華貴的婦人是南疆王的側妃,她身邊那位高個子娃娃臉是南疆王與側妃生的王次子,如今被封了郡公,曾拜師於光劍宗門下,如今回了南疆,被封了郡公,還拿到了王庭戍衛隊的虎符,是一位手握兵權的王子,竟比紀玄錚這種王世子還風光一些。
南疆王這位側妃是個自來熟,而且為人熱情,就比如她和許昭月第一次見麵,她卻極為熱情握住許昭月的手將她一番誇獎。
“姑娘長得可真是俊俏,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這麼俊俏的姑娘。”
誇得許昭月都不好意思了。
看得出來這側妃是相當的受寵,從她那華貴的衣著和滿身滿頭的釵環首飾就能看出來,而且王妃和側妃的關係看上去也不太好,因為自側妃進來之後,那位慈眉善目,如菩薩一般的王妃臉上便露出了不該出現在菩薩臉上的冷然。
當然,這是彆人家裡的事情,許昭月也不會去管那麼多。相互認識過之後,一眾人便去了設宴的地點。
宴會在一片偌大的草地上,草地上放著長長的一條地毯,地毯兩側擺放著兩排席位,上首坐的是南疆王和王妃,而側妃的席位就剛好在王妃下手一點。
兩側的客位上首分彆安排給了安乾道君和陽城老祖,許昭月作為安乾道君的道侶,她的座位被安排在安乾道君旁邊。
許昭月座位下麵就是紀玄錚,許昭月正要入座,安乾道君卻將她推到了最上首的位置,紀玄錚正滿懷期待和許昭月坐一塊,等會兒宴會上還有節目,他還打算跟她詳細解說的。所以看到安乾道君在他旁邊坐下的時候他懵了一瞬,隨即眼尾不自然抽了一下,他儘量保持著微笑提醒道:“道君,你的座位在上首,不可亂了座次。”
“本君愛坐哪裡就坐哪裡。”
“……”
紀玄錚知道跟這人講道理沒用,乾脆將那張麵色不太好的臉轉到一邊去,不再說話了。
雖然許昭月也覺得這樣不太妥,不過安乾道君想坐哪兒就坐哪兒吧,她也懶得管他了,反正許昭月來宴會上就是為了吃,坐哪裡都可以吃。
不得不說南疆王庭裡的東西還挺好吃的,前菜上的點心就頗合許昭月的胃口,甜而不膩,許昭月一連吃了好幾塊。
直到宴席開始,對麵客座上首的陽城子才到,雲喬皙是和陽城子一塊兒來的,許昭月見她麵色不太好,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也不知這向來嬌弱的雲喬皙又是傷到哪兒了。
宴會開始前,南疆王特意為了幾位客人表示歡迎,修仙界的兩大高手同時聚集在這裡,聽說吸引了不少人慕名前來,南疆王庭的宮門都快被慕名而來的人擠爆了。今日有資格來參加宴會的都是南疆的貴族們,此時入座了,也都一個個的將目光看向這兩人的方向。
許昭月下意識往四周看了一眼,對上無數雙好奇仰慕崇敬又八卦的眼睛,還有不少人低聲竊竊私語,許昭月看得直搖頭。
許昭月覺得她怕是宴會上吃得最開心的人了,因為宴會上修士還是不少的,對桌上的食物都沒多少興趣。
許昭月啃著烤羊腿的時候,無意間一轉頭發現安乾道君正盯著她看,許昭月覺得他看她的眼神,簡直難以形容。
不是他慣常看人那種危險,反而好像還帶著幾分興味,所以許昭月試著問他,“你想吃?”
她吃得滿嘴油光,那雙唇看著鮮亮飽滿,作為一名高階修士,他向來最煩油氣,可此時她那種塗著油光的嘴,卻讓他覺得格外誘人,總不自覺想起含著她嘴時那柔軟香甜的感覺。
就……莫名的想再嘗一嘗。
他下意識便應道:“嗯,想吃。”
許昭月聽到這話卻驚呆了,“不是吧,你……”她想說道君你什麼時候變口味了,可是話還沒說完,他就突然低下頭來,一下吻住她的唇。
許昭月身體僵了一瞬,隨即猛地推開他,她捂著嘴唇,目光四下掃過,發現有不少人向這邊看過來,眼神皆是同她一樣震驚。
“你……你乾嘛?”他這是瘋了嗎,大庭廣眾之下就親她?
安乾道君向來不喜人親近的,他身上生人勿進的氣質總讓人望而卻步,之前她試著親近他的時候也冒了好大的險,所以他突然主動親她,她覺得簡直匪夷所思。
被拒絕了的安乾道君目露不快,“為什麼不給我?”
“……”
許昭月臉刷一下紅了,可他的表情卻還是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是真的不覺得他這麼說話有什麼問題嗎?
許昭月惱怒瞪了他一眼,說道:“人這麼多,你瘋了嗎?”
原來是不想讓人看到啊,安乾道君似仔細想了一下她的話,隨即隻見他指尖彈了彈,頓時便有一個黑黑的罩子將兩人擋住。
許昭月見狀,頓時疑惑道:“你乾嘛?”
隻見眼前那人一臉理所當然說道:“你不是不想彆人看到嗎?現在彆人看不到了。”
“……”
他說完還真就低頭來,毫不客氣,一下含住她的唇。
許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