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月打算出去找一找,不過人沒找到,卻在南疆王庭的花園中碰到兩個熟人。
其中一個是昨日那位讓她驚豔的易容大師穆尤皖,而穆尤皖麵前站著雲喬皙,此時許昭月就站在一片桃林後麵,繁茂的桃樹枝丫剛好能遮住她的身形,雖然離得遠,不過有法力加持,她還是能聽到兩人的說話聲。
“我知道穆姑娘喜歡我師叔,穆姑娘也不用不好意思,喜歡人並不是錯,而且當日師叔還在清虛派的時最疼我,我對師叔也算了解,如果穆姑娘需要的話,我可以告知一些師叔平日的喜好給穆姑娘一些參考。”
穆尤皖大約是真的喜歡紀玄錚,麵對雲喬皙的熱情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一臉激動說道:“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雲姑娘?”
雲喬皙特彆大方笑了笑,“不麻煩,我師叔年紀也不小了,我也希望他能多個人在身邊照顧……不過……”雲喬皙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微蹙眉頭頗為惋惜說道:“我師叔一向不喜穿得太過花哨。”
此時的穆尤皖一身粉紅錦衣,上麵有著做工精致的刺繡花朵點綴,確實顯得花哨。穆尤皖低頭看了一眼,麵上閃過一抹失落,說道:“原來他不喜歡啊,那我以後便不再穿了。”
“我昨日也看過穆姑娘表演,真可謂是美輪美奐,不過我師叔那個人喜歡真實樸素的,他不喜歡有人在他麵前擺花花腸子,穆姑娘善易容,性格也多變,如若想跟師叔在一起,往日該多注意一些。”
穆尤皖聽到這話卻為難道:“可易容乃穆家世代相傳的絕技,我家中就隻有我與一個尚年幼的弟弟,我若不學,我那弟弟又太小……”
雲喬皙忙道:“穆姑娘也彆多心,我就隻是隨便提醒一下而已。”她熱情握著穆尤皖的手,又道:“穆姑娘長得這麼好看,也無需太擔心,往後隻要不穿得太花哨,越簡樸越好,彆太注重打扮,也不用再去人前表演,越低調越好,我師叔喜歡低調的女孩,久而久之,定能讓討得他歡心。”
說到此處,雲喬皙似想到什麼,她手心攤開,上麵多了一根鎏金發簪,她道:“我與穆姑娘有緣,這個送給你。”
穆尤皖看到這發簪卻愣了一下,“這個……”
“這是我師叔送給我的。”
穆尤皖自然認得這個發簪,這發簪出於煉器宗師之手,她喜歡紀玄錚,自然也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他為了得到這個發簪,還特意邀請了那煉器宗師來南疆做客,好說歹說求了很久才從他手上買來。
她原本以為他是送給他母親的,卻沒想到原來送給了彆的姑娘。
穆尤皖深深看了一眼雲喬皙,她又不傻,再加上女孩子在感情方麵的敏感,紀玄錚費了那麼大手筆才得到發簪送給雲喬皙,怕不單單是師叔疼愛師侄那麼簡單。
本來想著彆人的事情不該多過問,但許昭月實在看不慣雲喬皙。
她從桃林中出來,直接衝穆尤皖說道:“穆姑娘不要聽她胡說,我也曾拜師清虛派,紀玄錚也曾是我的師叔,他並沒有像雲喬皙說的那樣喜歡樸素簡單的女孩,而且……要穿什麼樣的衣服,做什麼樣的事情,那都是穆姑娘你的自由,你也用不著去為了彆人改變什麼。”
許昭月說話間已走到兩人近前,許昭月來南疆王庭驅蠱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再加之她是安乾道君的道侶,所以穆尤皖也是認得她的。
許昭月這麼不客氣,這讓雲喬皙麵上有些過不去,她不快道:“我與穆姑娘說話,和你有什麼關係?”
許昭月笑笑,“沒關係,但我看不慣你,我就是要插嘴,怎麼了?”
雲喬皙被她堵了一下,說道:“無理取鬨。”
“我無理取鬨也好過你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最不安好心的就是你。”
許昭月目光掃了一眼她手上的發簪,她直接伸手奪過,雲喬皙頓時急了,忙道:“你怎麼搶人東西?還我!”
許昭月卻將發簪插在穆尤皖頭上說道:“這不是你要送給穆姑娘的嗎?”
雲喬皙嘴角一抽,她確實是那樣說的,但這發簪是出自紀玄錚之手,是當日他從南疆回來時帶給她的,她猜測穆尤皖定然知道這發簪來曆,穆尤皖若有自知之明,這發簪是不會要的。
雲喬皙道:“是要送給穆姑娘的,穆姑娘沒發話,輪得到你做主嗎?”
“這發簪很配穆姑娘啊,不得不說,你送對了。”
穆尤皖下意識摸了一下,問道:“真的很配嗎?”
許昭月道:“真的很配,就像為你量身打造一樣。”
穆尤皖麵色一喜,便衝雲喬皙道:“那便謝過雲姑娘了。”
雲喬皙:“……”
雲喬皙麵色僵硬了幾許,可她確實也說過要將發簪送人的話,若她再要回來,那就自打臉了,她咬了咬牙說道:“穆姑娘喜歡便好,這本就是要送與穆姑娘了,我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
雲喬皙離開之後,穆尤皖衝許昭月頷了頷首說道:“多謝許姑娘。”
“不客氣。”
“不過,世子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女孩穿花哨的衣服?”
許昭月道:“你管他喜歡什麼,你愛穿花哨的衣服便穿花哨的衣服,他要喜歡便喜歡,不喜歡就算了,就算你真為他改變了,他喜歡上了你,那也不是真正的你。”
穆尤皖怔了一下,良久之後她才一臉若有所思道:“許姑娘說得有理。”
許昭月與穆尤皖告彆之後就回了住的地方,回去一看安乾道君還沒回來,她正考慮著要不要找紀玄錚幫忙出去找一找,就見房門被人猛得推開。
安乾道君麵無表情走進來,直接在那榻上坐下,而後就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道君昨晚一整晚去哪裡了?”
安乾道君沒說話,執了酒杯倒酒喝。
許昭月驟然想起了他昨天說過要去找彆的道侶的話,再加上她昨晚確實強硬拒絕了他,她心頭頓時一咯噔,走上前往他身邊一坐,在他身上嗅了嗅。
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味道,可聯想到他這人偶像包袱重,就算真留有什麼味道也用淨塵訣弄乾淨了。
安乾道君執著酒杯抵在唇邊,回頭微眯著眼睛看她,似在用眼神詢問。許昭月乾脆直接問他:“道君你昨晚是去找彆的女人了嗎?道君找到合適的道侶了?與她雙修了?”
他沒說話,隻是從鼻端發出一聲冷笑聲,而後回過頭去繼續喝他的酒。許昭月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幾許嘲諷,不是……他幾個意思?
許昭月猛然站起身,她平複了一會兒心情又問道:“道君果然去找彆的女人了?”
他似有些煩,直接抬手一揮,隻聽得咯噠一聲,就見一個半透明的石頭落在矮幾上,許昭月一臉疑惑,拿起那石頭看了一眼,問道:“這什麼東西?”
“火元晶都不認識?”
“……”
許昭月都快忘了他們來南疆是找火元晶的,可火元晶隻有乾真秘境才有。許昭月一臉不敢置信,“道君你去闖乾真秘境了?”
安乾道君懶得理她,還質問他去找彆的女人,他連傀儡都答應不去弄了還去找彆的女人?昨晚一腔火沒處發,他就直接去乾真秘境了,乾真秘境裡的雷電蝠龍確實凶猛,不過越凶猛,打得越狠,他就越興奮,將蝠龍一刀砍下腦袋,又直接從它胸口掏出火元晶,他頓時便感覺痛快了許多。
“我聽說乾真秘境凶險萬分,道君可有受傷?”
“本君的樣子看上去像受傷的嗎?”
“……”
雖然他說得輕鬆,但乾真秘境好歹是九州幾大地獄級難度的秘境之一,他拿到火元晶怕也是費了一番周折,人家大晚上去闖秘境,她卻誤會人家去找道侶,許昭月挺不好意思的。
“是我誤會你了,抱歉。”
安乾道君沒說話,他回應她的,就是拽著她的手腕往他身上一拉,下一刻許昭月就直接被他拉得坐在他的腿上,而後他二話不說,一低頭就對著她的唇吻下來。
被他吻上的那一刻,她多少還有點不習慣,他會主動跟人親密,確實也挺讓人震驚的。不過很快她就閉上眼睛,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