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羊毛15(2 / 2)

“不是朋友。”溫征頓了頓,說,“關係比朋友還深。”

然後不知怎的又補充:“男的。”

“我又沒問性彆。”盛詩檬也笑,“那是求婚咯?”

“唔你猜出來了啊?是求婚沒錯。”

“那你剛剛怎麼也不過去送一聲祝福?”

溫征挑了挑眉,懶散道:“不用,我跟他之間不講究這些客套。”

而事實是因為不想當場找死才沒去送祝福。

盛詩檬頗有些遺憾地說:“你要是去的話我也能順便見證一下。”

人生來就愛八卦,她還沒見過真正的求婚場麵,以前都隻在電視上見過。

不知道現實的求婚會不會有那麼浪漫。

溫征問:“你喜歡?”

盛詩檬說:“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吧。”

溫征吊兒郎當地問:“那下次我也給你弄一個?”

“啊?不用了。”盛詩檬開朗地搖搖頭,“你已經對我夠好了,能跟你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不奢求這些東西。”

溫征輕笑,然後繼續開車。

她是個拎得很清楚的姑娘,平常甜言蜜語說得再多,也緊守著底線,絕對不越雷池。

對於溫征這種遊戲人間的浪蕩公子哥,他享受戀愛,享受女人看他時深情脈脈的眼神,卻不喜歡女人將這種享受誤以為是獨一無二的愛,而向他奢求更深一步的身份。

他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語氣有些漫不經心:“那如果今兒是我跟你求婚呢?你會答應麼?”

盛詩檬略有些詫異地側頭看他,溫征對她一笑,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嗯?答應麼?”

“我們之間差得太多了。”她前一句是真話,後一句則是將自己放在了低姿態的位置,輕聲請求他,“所以彆再說這些讓我會做美夢的話了好嗎?”

溫征倏地一怔,突然蜷指握緊了方向盤,心口處好像也正被一隻手抓握住,有些酸脹發澀。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在醞釀一段很長的話,但最後還是低聲道:“好,不說了。” -

盛檸從跑出來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因為對資本家惡作劇的下場,是難以預料的。

人的脾氣就是來得快也去得快,搗蛋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得罪對方,冷靜下來後才意識到自己闖了什麼大禍。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因為跑得匆忙,她的羽絨外套還寄放在餐廳服務員那裡忘了拿。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這條裙子,好看是好看,但外麵零下的溫度,再好看也沒法穿著去室外顯眼。

盛檸歎了口氣,隻好折返回去拿外套。

“溫先生走了嗎?”

招待生語氣溫和:“請問您說的是哪位溫先生呢?”

他們餐廳今兒招待了兩個溫先生呢。

盛檸:“啊?”

她很快反應過來,溫征也是溫先生。

她剛想說是那個叫溫衍的,然後就看見那位溫衍先生正站在她的不遠處,麵若冰霜地看著她,胳膊上掛著的是他自己的黑色大衣,還有她的的羽絨服。

溫衍是真被氣著了,短短時間內被倆小王八蛋耍著玩,尤其是麵前這個,竟然還敢回來。

“膽子很大,還敢回來現眼兒。”

這時候她的雙腳不受控製,轉身就要跑。

他大步上前,邁開長腿三兩步追過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強行轉了個身扯回來。

盛檸被抓著胳膊跑不了,隻能認命地接受他那冰刃子一般的目光。

溫家人都屬於那種濃鬱漂亮的長相,主要是因為老爺子溫興逸長得本來就不錯,年輕的時候是典型的北方帥哥,濃眉大眼、高挺俊朗,那雙眼睛也是濃烈深邃,眼神掃過來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勁鬆有力。

溫衍和溫征的母親祖籍蘇滬,倆兒子都遺傳了父母各自的一半基因,所以又有股斯文勁兒在骨子裡頭。

男人此時雖然生氣,眼神盛怒,但沒有那種要將眼前人殺而快之的情緒。

所以她今天應該死不了。

盛檸咽了咽口水說,掙了下胳膊說:“溫先生,男女授受不親啊。”

男人嫌棄地瞥她一眼,然後立刻鬆開了她。

“老實點,跑什麼跑。”他將羽絨服扔給她,“你再跑能跑到哪兒去?”

盛檸抱著羽絨服,小聲詢問:“……所以誤會解開了嗎?”

溫衍反問:“你說呢?不然跟你似的隻管跑?”

那大概率是已經跟那些服務生解釋清楚了。

“您就當是練習唄。”反正禍也闖了,人也耍了,盛檸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安慰他,“您以後總要跟女朋友求婚吧。”

溫衍理都沒理她,從喉間溢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盛檸看他這種反應,不自覺想象了一下那個求婚場麵,男人連單膝跪地都不樂意,長身玉立般地站在他的求婚對象麵前,然後一臉冷漠且高傲地對對方說——

我打算和你結婚,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跪下叩謝聖恩吧。

“……”

被自己這個想象無語到,她不再說話。

電梯裡這會兒隻有他們兩個,盛檸保持緘默,溫衍則因為剛剛的衝擊實在太大,導致他一時半會還沒辦法把情緒恢複過來。

活了這麼多年,哪兒碰上過這種烏龍。

電梯不知是在第幾樓停了,門打開外邊兒卻沒人進來,男人以為到了,邁開步子就要出去。

盛檸:“還沒到啊!”

她下意識去抓他的胳膊。

溫衍回過神來,臉色微哂,立刻甩開她的手。

“彆碰我。”

盛檸真是服了。

他剛剛抓她胳膊,她一個女的反應都沒這麼大。

他一個大男人,自己還是隔著衣服碰他的,他敏感個屁。

電梯門又給關上,盛檸眯了眯眼,故意走近了幾步。

“您不會是有恐女症吧?”

所以他親近的下屬全都是男人。

她高高仰著頭看他,脖子往下那一片沒有頸項首飾點綴,溫衍俯視她的時候,下意識往下看了眼,黑裙映襯下,隻看到鎖骨往下處乾淨雪白得有些刺眼。

男人很快側開眼,沉著嗓音說:“我恐沒皮沒臉還不好好穿衣服的湯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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