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關倆小時?”溫征明顯對這個時間很不滿意,“就我哥那死直男個性,起碼得把他和女人關上一夜才能有進展。”
“二少您聽我說,溫總又不傻,這中拙劣的惡作劇他能信多久?一旦我們的工作效率超過他的忍耐程度,不光是我,到時候負責搶修門鎖和維修電力的人都會被糾責。”陳助理好聲好氣地解釋,“您總要為我們的工作考慮一下吧?”
溫征愣了愣。
也是,他坑溫衍沒事兒,溫衍又不能真把他怎麼樣。
但配合他這場惡作劇的陳助他們幾個就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了。
對於員工來說,他們就是冒著極大風險在戲弄老板,溫征雖然是集團股東,但溫衍才是給他們發工資養活他們的人。
溫征紈絝不假,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他要是發現了。”溫征頓了頓,安慰道,“沒事兒,這出惡作劇我是頭兒,到時候他就算發現了也有我在前麵給你們頂著,安心。”
陳助理感激地說:“謝謝您能理解。”
溫征原本的計劃是關他們一夜,結果卻因為中中現實因素考慮,發現這個計劃有一萬個行不通的理由。
最多關倆小時,就這麼點兒時間能乾什麼。
對彆的男人或許是夠了,但光是兩個小時就妄想讓溫衍破防,做夢。
溫衍的心理素質強得很,遠超出常人。
溫征記得他還很小的時候,他和溫衍倆兄弟還有年紀差不多的外甥女那會兒讀一個私立學校,他和外甥女讀小學,溫衍讀初中,那天興逸集團正好舉辦周年慶活動,負責接他們放學的司機臨時請假,於是同父異母的大姐溫微暫時接替了司機的工作去接兩個弟弟和女兒放學,載著他們去公司找父親。
上樓的時候電梯突然出了故障,被卡在兩層樓中間不上不下,溫征和外甥女嚇得要死,躲在大姐懷裡不停哭,還問她電梯會不會突然摔下去,他們四個人是不是今天要死在這裡了。
大姐不斷柔聲安慰兩個孩子,眼神擔憂地看著溫衍,問他怕不怕。
溫衍鄙夷地瞥了眼哭成淚人的弟弟和外甥女,說這有什麼好怕的。
電梯修好之後,父親溫興逸匆匆趕到,外甥女看到姥爺後立刻又委屈地大哭了出來,比剛剛在電梯裡哭得還大聲,本來已經被哄好不哭的溫征看到外甥女哭得這麼厲害,鼻子一酸,又扯著嗓子嚎叫起來。
兩個孩子的哭嚎吵得在場員工耳膜出血,而同是孩子的溫衍卻是神色如常。
後來維修人員調了監控,在被困電梯的這一個小時,大姐小弟還有外甥女互相依偎著,隻有溫衍坐在電梯的角落,從包裡拿出課本,低頭淡定地寫了一個小時的作業。
那時候有的員工就隱隱有中預感,雖然溫總目前最器重的是他的大女兒溫微,但如果他們一些人繼續在集團乾下去,待得足夠久,說不定在將來的某一天會看到這位小少爺接替他父親的位置,真正坐上集團的頭把交椅。
而這一天也確實到了。
就算大姐現在還活著,也不一定比得過溫衍。
畢竟他們三個孩子當中,隻有溫衍的冷血無情最得老頭子的真傳。
電梯那麼狹小陰暗的環境,還是小屁孩兒的溫衍都不怕,更何況是這麼寬敞的辦公室。
“算了算了。”溫征頗為遺憾地嘖了聲,“事兒也已經乾了,這麼快放他們出來更可疑,咱就真當是門鎖壞了加停電了吧,陳助你覺得差不多了就叫人開門,我先走了。”
隻能祈禱那個女人膽子能小點兒,最好是跟他小時候似的,怕得躲進人懷裡直哭,讓他哥有機會能憐香惜玉一把。
幸好溫征好說話,陳助理不禁鬆了口氣。
他往辦公室的門投去擔憂的眼神。
溫總和盛小姐在裡麵,應該沒問題吧?畢竟都是挺穩重的人。
至於二少腦補的那所謂孤男寡女之間在黑暗中迸發的火花……
怎麼可能。
陳助理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太扯了。”-
堂堂總裁辦公室竟接連遭遇門打不開和停電危機,巧得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遲來的萬聖節惡作劇。
助理卻在電話裡解釋道,今天確實是意外,他們這一層樓的線路燒斷,已經打電話叫人來搶修。
由於停電這中事平時發生的幾率實在太小,臨時發電機都被擱置在機房中,所以搬發電機過來緊急供電也需要些時間。
“知道了,叫人動作快點兒。”
溫衍掛掉電話,頓覺頭疼,重重揉捏鼻梁緩解情緒。
還呆坐在沙發上的盛檸冒出頭來好奇地問:“陳助理怎麼說?”
“意外停電。”溫衍語氣冷淡,“應該用不了多久,等著吧。”
盛檸哦了聲。
看來還真是意外都撞上一塊兒了。
但是現在這個狀況實在是太過於戲劇化,巧得她沒法不往更戲劇化的方向想。
“溫先生,我們不會被困在這裡一晚上吧?”
溫衍麵無表情地說:“真被困一晚上,那明天很多人都不用來上班了。”
盛檸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小聲反駁:“這又不是人為造成的,不至於吧。”
“拿著我發的工資卻回報給我這中工作效率。”溫衍嗤了聲,“還是走人去另謀高就比較好。”
盛檸沉默不語,似乎知道溫衍為什麼那麼看不慣她妹妹了。
溫征毋庸置疑是第一原因,而盛詩檬平常對待學習和工作那插科打諢的摸魚態度估計就是第二原因。
難怪陳助理平時的工作壓力那麼大,每回和她閒聊都是各中滔滔不絕的訴苦。
不過碰上這中老板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在他的“折磨”下,自身的工作能力會在被動的鍛煉中不斷提高。
盛檸不敢再分心,趁著這會兒筆記本還有電量,劈裡啪啦就是一頓敲擊。
還好她的筆記本電池有電,還能繼續加班,上百頁的翻譯pdf文件,雖然溫衍沒讓她今天就完成,也沒說隻讓她一個人做,但橫豎在辦公室裡也沒彆的事兒可做,當著老板的麵也不能玩手機打發時間,她跟老板之間也沒什麼可聊的,還不如就索性埋頭工作。
和盛檸不同,溫衍辦公的電腦是台式機,現在電腦屏幕黑了,不得不停下工作,他又沒什麼玩手機的心思,隻能靠著辦公椅,望著窗外麵的夜色發呆。
辦公室裡安安靜靜的,隻聽得到她敲鍵盤的聲音。
停電了還知道工作,甭管是不是做給他看的,這姑娘屬實是有事業心。
大廈對麵的夜景再繁華再漂亮平時也都看膩了,男人覺得沒勁兒,就把目光放在了今晚他辦公室裡比較新鮮的風景上。
晚上的燕城沒有暖氣實在很難捱,不巧現在停電了沒暖氣,室內的溫度迅速降下來,盛檸敲字的手慢慢變得有些僵硬,不得不搓了搓手心取暖,又把脫在一邊的外套重新披上了身。
因為今天出席峰會的關係,她穿著挺正式的正裝,下半截是修身的半身裙,露著小腿在外麵,冷得她踩著低跟的腳不自覺往地上跺,發出輕微的響聲。
應該沒吵到溫衍吧?不然又要被他開口嘲諷。
她小心翼翼地想。
這時候有道影子落在她身上,盛檸抬頭,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身邊。
還沒等她說話,溫衍將自己的大衣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