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她回轉身時,拐杖所化的小桃樹就在身後……
枔靖頓時頭皮發麻了,丫的,莫不是殺鬼滅魔多了,她這個神也遇到了鬼打牆?
幾個小夥伴看到枔靖一直在拐杖旁邊,努力向前奔跑,但實際上卻並未離開,也覺出不對勁,紛紛從空間裡鑽了出來,站在枔靖身側。
小辛小靈這兩個“見識”擔當分彆朝一左一右走了幾步,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而後,隻聽小靈突然轉過身朝大家驚喜地說道:“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冒著星星的眼睛最後看向枔靖:“老枔,這,這並不是真的時空回溯,而是…鏡像世界!這個世界還有救,有救,哈哈,我們又要增加一個生命世界了……”
小靈說到這個世界還可以攻略時,看起來比枔靖還要高興。
如果是真正的混亂時空的話,就算是她可以去拯救一部分人,但很容易就被混亂揉碎再次回歸混亂,混淆是非黑白。
可現在不一樣,這裡時空並不是真正逆轉到以前,而隻是天時地利和惡靈力量契合的情況下衍生出來的鏡像世界,也可以稱為是那惡靈的“域”。
說到“域”,枔靖就明白了。
就像之前陷入血魔的血域中時一樣,一切都以域的主人的意誌而轉變,規則也由其製定。
很顯然,這個女巫惡靈設下的這個“域”並不是像血域那樣把陷入裡麵的人都變成屍山血海的一部分,而隻是為了讓那幾個外鄉人體會一下她曾經經曆的痛苦而已。
至於枔靖等人,土地神之杖設置的“完全適應周圍環境”,不抗拒也不攻擊,所以便被當成真正的“桃樹”,旁觀了這一次鏡像世界。
如果她想打破這一切,直接攻擊,破壞周圍的能量場就行。
不過她並沒有這麼做,因為現在擊碎的隻是鏡像世界,也改變不了現實。
所以,儘管她看著那些村民被曾經的鄉鄰凶惡地趕出家園,病痛折磨,絕望又無助的樣子,她真的很痛心,卻又無能為力。
她隻能再次回到拐杖空間,靜靜旁觀著。
——既然這是那女巫惡靈不惜耗費自己源力而激活了這個鏡像世界,肯定有其道理,那就再看看事態怎麼發展。看看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吧。
……就在枔靖幾人以為那些被趕出來的村民隻能在外麵等死時,卻發現事情發展好像和大家猜想的不一樣。
“女巫”從一開始抗拒這個新的身份,而後便完全順應身體的力量,畫麵變得順暢起來。
“她”帶領大家找到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二十多人分工合作,建設營地,從水裡撈魚,山上打野獸,度過最艱難的時間,然後大家同心協力修建了房子…這房子……
枔靖幾人發現了,這房子的格局不就是她們最初進入村子看到的嗎?
也就是說,惡靈出沒的那個村子是這些被趕出來的村民所建立的!
那麼,以村長為首的其餘村民為什麼最後成了新村子的村民呢?
那這些被趕出來的村民去哪裡了?
他們隻看到變成惡靈的女巫,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山洞?對了,後山山洞裡有個地窟,女巫是從裡麵爬出來的,難道說那些被趕出來的村民最後都……
思及此,枔靖已經想到了什麼,不僅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從背脊升起。
……花芊芊已經對身體完全放棄抵抗,她並不知道翻過這幾座山頭就能找到這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這些身上長著膿瘡的村民對她的信仰和感激又上升到一個台階。
然後“這個身體”又鬼使神差地將一些草藥混和起來,一部分給大家口服,一部分外敷,人們的病情竟真的緩解然後治愈。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做…一切就好像有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讓她這麼去做一樣。
她受到大家的愛戴,在這裡快樂幸福地生活,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當成了女巫,她就是女巫,女巫就是她。
然而這樣平靜的日子沒有過多久,四年後,她們在村口發現一個哇哇大哭的小孩。
他們見這個孩子可憐,便抱了回去…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抱回孩子時,也將禍事引進村裡。
小孩一路上留下記號,第二天,一大群人湧進她們村。
這些人不是彆人,正是曾經將他們趕出村子自生自滅的村長和那些村民!
原來這些村民將得病的人趕走後,災荒並沒有得到緩解,收成一年比一年差,到現在已經過不下去了,隻能逃荒。
然後他們無意間發現曾經被趕出村子的人竟然還活著,於是便跟蹤而來。
第一次上門時被毫不猶豫拒絕,而且這個村子與外界設置了屏障,若非裡麵的人放行,他們絕對進不去。
於是他們便想到了讓孩子來叩開這個村子的大門!
……以村長為首的村民以悲慘可憐的形象進入村子,畢竟他們人多勢眾,然後逐漸占據村子的主導權。立馬褪掉悲慘可憐的偽裝,暴露出他們自私陰狠的本性。
在某天夜裡,這些人突然行動,將女巫等人抓了起來,帶到後山山洞,扔進洞窟…
他們怕這些人沒死透,又扔下很多石頭,還有……老鼠……
女巫臨死前發出最惡毒的詛咒,要讓他們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自那以後,村子時常鬨鬼,人們惶惶不可終日,於是請來一個相師作法,超度怨靈。
相師不僅能相人相山相水,還能看破陰陽汙穢,跟燕赤山這樣的修煉者差不多。
不過與真正的修煉者還是有些不同:修煉者是以得證大道為終極目標,說白了就是成仙。而相師隻略懂一些法門,本身的修為成就非常有限。
說是對那些冤死的惡靈超度,實際上是收了村民的錢財而設下圈套,將女巫等人的怨靈鎮壓,讓她們永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