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2 / 2)

不知外麵什麼情況,他們身上沒錢,這填飽肚子很有必要。光吃烤蛋很乾,但隻能先這樣了,等會再扶魏景出去喝水。他醒了,邵箐不可能再像昨夜那樣給他喂水了。

吃飽了肚子,鴨蛋還剩幾個,邵箐全揣在懷裡,把火撲滅,柴草壘回去。

她並沒有給二人收拾儀容儀表,反而特地沾了火灰往臉上抹,尤其是自己,手上脖頸所有外露皮膚沒點遺漏的,現在兩人一點不適合惹麻煩。

先裝一下丐幫同胞好了,兩人互相攙扶著走,這個身份最不引人矚目了,隻要不就近仔細看就沒問題。

最後默默給窩棚主人道了謝,她架著魏景出了門。

外麵早天色大亮,清晨的大江邊被霧靄籠罩,風吹拂河岸,蘆葦蕩漾野鴨振翅,江水粼粼拍打沙灘。

邵箐還是第一次看清周圍的景色,她舉目眺望岸上一側。隻見河灘寬達數十米,沙灘過後茅草叢生,再後麵是四五米高的河堤,緩緩升高,人高的茅草一路蔓延上去,遮擋甚密。

河堤上麵似乎有條路,通往上遊大山的,但這條路顯然常走的人不多,因為未見有一條小路通下河灘。

人類聚居點應該在下遊,邵箐遠遠地似乎看見了炊煙,仿佛是又仿佛不是,不過她精神一振。

“有路就好,有路就有人。”

不過她和魏景商量過後,二人並沒爬上河堤走小路,而是一直沿著河灘往下走。

蘆葦茅草甚多,需要一一撥開才能走。麻煩是麻煩些,但二人身份特殊,可以的話,當然觀察好環境再出現再人前,萬一有個什麼,也能緩衝一下。

魏景雖然醒了,但依舊很虛弱,身體一半重量是倚在邵箐身上的。邵箐自然吃力,但她也早有心理準備,這活計她不是第一次做,總比滑溜溜的山路好走不是?

她唯一覺得不適應的就是背後這柄劍,劍尖沒法包裹,鋒利得很,她老害怕戳到大腿,不時伸手挪動一下。

魏景說世道不太平,弄得她心裡有點毛毛的,加上自己是逃犯身份,一路走來格外警惕,時不時左顧右盼。

隻是她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世道不太平的事。

……

這般一直走著,起碼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蘆葦茅草雖依舊不少,但好在沒有像上遊那樣連成一片,空隙處的沙灘有腳印,河堤兩旁的茅草稀疏了些,隱隱約約能看見中間的道路了。

這附近必然有鄉鎮。

邵箐精神一振,腳步也邁快了幾分,誰知她剛撥開茅草叢要跨出去時,旁邊的魏景突然拉住她。

她雖不明所以,但二人曆險至今已有了默契,邵箐立即扶著魏景悄悄退後一步,一同矮身蹲下,貓在密密麻麻的茅草叢當中。

邵箐仔細凝望,隱約看見河堤上是個三岔路口,模糊間似乎聽見了奔跑聲,她屏住呼吸。

又過了片刻,隻見二個年輕男子一臉驚惶地急急在岔路口奔出,看打扮似乎是一主一仆,主人一邊跑一邊喊道:“我馬都給了你們了!你,你們還要怎麼樣?!”

一個大半張臉都是絡腮胡的黑麵壯漢急追而來,獰笑道:“好小子,居然敢趕馬引走我兄弟?!”

“爺爺不但要馬,還要錢!”

說話這會功夫,他已追上前頭二人,手一摜把仆役扔在地上,劈手去奪那主人的包袱,沉甸甸的包袱讓他登時眼前一亮。

“光天化日之下,焉有皇法?!”

那主人死抱著不肯放,黑臉壯漢拉扯幾下不得,他怒了:“要皇法?!那山上匪患多年,怎不見官府圍剿?!”

這人竟然抽出靴裡的一把匕首,狠狠刺在主人身上,主人慘叫一聲,被推下河堤“咕嚕嚕”滾下。

黑臉壯漢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事,動作十分老練,毫不停頓捉住驚恐爬起的仆役,也是利落一刀推下河堤。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又一個壯漢騎馬而來:“老三,怎麼這麼久?”

“這兩個兔崽子,忒能跑!”

黑臉漢子呸了一口,掂了掂包袱,露出滿意笑臉,翻身與同伴共乘一騎,立即打馬轉身離開。

光天化日之下,本以為是一樁搶劫案,誰知突然就演變成殺人案,邵箐手足冰涼,眼見馬匹掉頭走遠,她僵硬地側頭看了那主仆滾下的河堤一眼。

“我們快走吧!”

她急忙扶起魏景,那二人被刺中胸腔,必是死定了,二人泥菩薩過江,可不能再惹了一身膻。

魏景站穩,他喘了一口氣,卻先拉住邵箐。

邵箐詫異回頭。

魏景側耳傾聽片刻,對邵青說:“附近無人,我們先過去看看。”

他指了指主仆滾落的河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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