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1 / 2)

皇子妃奮鬥史 秀木成林 9490 字 10個月前

邵箐幾人心弦一緊, 立即先觀察有否出現危險。

須臾,王經搖了搖頭,輕聲道:“附近並無我們的弟兄。”

負責密切監視的青翟衛們不見蹤影,意思就是說不論濮人還是袁鴻皆不在此範圍內,寇月身上也不帶毒。

邵箐不知他是怎麼確認的, 但能說出這句話, 那就肯定是真的。

她放了心, 畢竟那些濮人善毒,她完全沒有沾上分毫的打算。

“月娘, 月娘?”

說話間寇月跑近, 掩麵哭泣的她惹人側目,但她並未留意其他, 還是邵箐喚了兩句,她才發現。

“夫人,夫人!袁郎不見了!”

“袁鴻, 你什麼時候看見他的?!”

寇月哭泣間並未發現這問話有何不妥, 反倒一下子情緒爆發了:“夫人你不知道!袁郎他沒有死!嗚嗚是大兄, 是大兄……”

“大兄他騙了我, 袁郎沒死!”

人沒事就好, 巷口隔壁就是縣衙正門,邵箐直接腳下一拐,拉著她登上台階, 一邊進門一邊蹙眉問:“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嗚嗚, 袁郎昨天找我了, 他……”

原來,昨夜天擦黑,鋪子該打烊了,寇月遂辭了掌櫃回縣衙。誰知剛走出一段,就聽見側邊小巷有人小聲喚:“月娘,月娘!”

這人正是被濮人送下山的袁鴻。寇月發現情郎未死,如何大喜過望不說,她正要攜他回去報喜,誰料袁鴻卻驚惶一扯衣襟露出結痂的傷口,說是寇玄不想將妹子嫁他,要取他的命。

寇月不信,但袁鴻將當初遇險詳情一一道來,合情合理。反倒是寇玄因當初沒能把袁鴻屍體帶回,說後者中箭跌入陡崖的說法出現了漏洞。

寇月心亂如麻,隻能先答應了袁鴻不透露他還活著的消息,並先找個地方把他安置下來。

衣裳鋪子後院睡著繡娘,並不能安置袁鴻,而袁鴻現今沒有戶籍符卷,想入住尋常客店也登記不下來。正為難著,袁鴻適時提議,要不讓他入住汒水邊的鹽驛吧。

水路運輸十分發達的平陶,碼頭附近有大大小小的官驛,其中最大規模的要數平陶鹽驛。

官驛由驛丞打理,歸平陶縣衙管。鹽驛驛丞出入縣衙多次,和寇月也照過麵。她是主薄胞妹,前者總十分熱情討好。

寇月並不愛這些,隻是她若領人去,肯定無需符卷登記就能入住的。

隻能這樣了。

果然,寇月甚至連想好的托詞都不用說,驛丞就很熱情迎了袁鴻進去,並安排了一間上房。

“我想了一夜,大兄肯定不會害袁郎的,這裡頭肯定有什麼誤會!我打算今兒仔細問清楚袁郎,誰知,誰知剛才驛丞說,他一大早就走了!”

隻轉交寇月一封短信,說再留在平陶唯恐性命不保,不得不忍痛離開,此一彆隻怕今生無緣再見,望寇月勿要記掛。

“夫人,夫人你說,大兄他不會害袁郎的!我要把他找回來!”想儘快找到人,隻能回縣衙求助。

“夫人,……”

“找什麼找!你知道袁鴻進鹽驛要乾什麼嗎?!”

邵箐厲聲打斷寇月的話,一聽袁鴻要入住鹽驛,她心頭當即一突。

她似乎隱隱明白濮人的陰謀了。

益州鹽鐵資源豐富,平陶三江彙流,是鹽船運輸的一個關鍵節點,過往鹽船必在此處停靠進行補給,其中包括開往高陵的鹽船。

這一停,長則數天,短則一夜。

而袁鴻恰恰想法設法要進入鹽驛,一夜後消失無蹤。

濮人善毒。

而鹽,能牽扯的範圍就太廣了。

邵箐雖知青翟衛一直盯著袁鴻,但她的心臟還是突突狂跳,仿佛要蹦出嗓子眼。

她顧不上其他,吩咐人看緊寇月,拔腿就跑,三步並作往裡衝。

邵箐抓住個人問了,魏景正在外書房,她馬不停蹄趕至。

……

“夫人讓我來的!”

“無主公之令,除夫人外任何人不得放行。”

原來春喜還在與最外圍的守衛糾纏著,青翟衛一絲不苟。邵箐眼見外書房守衛比之前足足多出幾倍,她神經繃得緊緊的,也顧不上廢話,腳下不停衝了過去。

通行無阻,在外書房前急急刹住車,邵箐推開外書房反手掩上,正要往裡。

“……主公!隻要毒鹽流入市麵爆發,董度鮑忠鷸蚌相爭,我們即可漁翁得利!”

清清楚楚,一聲膝蓋骨落地的清脆響聲,韓熙急聲勸道:“黃河大決堤必在明年,若失先機,恐時不再來。主公!”

邵箐心神巨震,失聲道:“夫君!”

……

*

袁鴻下山後直奔衣裳鋪子,利用寇月順利入住鹽驛,以及夜間發生的諸事,韓熙天蒙蒙亮就稟到魏景跟前。

彼時邵箐仍在藥力下沉睡,他輕手輕腳下床披衣,去了外書房。

“稟主公,袁鴻拿了秘毒,昨夜酉初住進平陶鹽驛。”

伽罕如何讓其就範的,青翟衛在外圍監視並不清楚,但想來不會難的。這孬種一離了帶路濮人,立即哭喪著臉摳挖喉嚨,想必是被喂了什麼東西。

“秘毒?”

魏景沉聲問:“毒性可已知?那納昂可有開口?”

蒙莫剛又傳了一次信,說濮族很可能利用族中秘毒設謀,但毒性和具體計策他不清楚。

至於納昂,濮族三長老的幼子。三長老,就是蒙莫曾提起的那個花紋男,專管族中毒劑。

魏景並不喜歡被動,更不喜歡一切都蒙在鼓裡,一旦確定濮人有陰謀,他立即下令尋找突破口。

青翟衛中有一支專司追蹤的,小心翼翼跟隨大敗的濮人,順利找到了他們位於大山深處的聚居地。嚴密監視自然不能少,仔細觀察了近半月後,終於尋到一個合適的破綻。

這就是納昂。

這位驕橫的少年人眷戀漢家繁華,漢女柔媚,他趁著族中關注袁鴻下山的時機,又一次偷偷溜下山眠花宿柳時,被尾隨的青翟衛逮住。

窩裡橫的孬種,昨夜受了些刑,就竹筒倒豆子般將秘毒毒性倒了個清楚明白。

“濮族秘毒煉製艱難,族中僅一瓶,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能出也。此毒劑量少,可用範圍卻廣,毒症如同瘟疫,凡食用者高熱不退,咽舌腫痛氣息惡臭,胸腹疼痛咳嗽劇烈。此毒無解,偏脈象無法診出。”

人造的偽瘟疫?

魏景當即憶起一事,在近日,濮族卻已在平陶鹽驛附近製造了幾起類似病症。

伽罕派心腹往鹽驛附近走了一趟,在一家小酒館用了飯就回去了,事後同時在店的人卻病了七八個,其中包括酒館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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