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他立即傳令,分兩批車輪戰,連夜攻伐敵方大營,天亮前必須攻破營寨。
篝火洶洶,喊殺聲震天,大勝的魏景大軍輪流休憩,而減員頗嚴重的黃軍不得不全員夤夜苦戰。
此消彼長,到了下半夜,終於聽得“哄”一聲巨響,營寨大門被徹底擂開。
黃軍再次大敗,黃隴戰死,麾下諸將隻逃出二三個,餘下亦悉數戰死。
魏景得西郊大營,降卒五萬。
這座糧草軍械足備的堅實營寨,是他早早就瞄準的首個據點。
一入大營,他立即安排布防,並下令修補損毀之處。如果不發生意外,這新得的營寨立馬就能派上用場。
果然,天剛亮,一個令所有人大驚震駭的消息傳來了。
何泓戰死,戰至最後被亂箭射殺,當場斃命。
一夜沒睡,魏景目光炯炯,立即命韓熙:“你派人去知會樂奉安豐二郡,還有陳張二位將軍。”
樂奉郡,廣夷郡,還有陳張二人率領的州兵,都是何泓麾下的人馬。何泓一戰死,群龍失首,可以預見的陣腳大亂。若魏景處於何信的位置,他殺了何泓後,就會馬不停蹄地趁勢剿滅其餘敵軍。
這也是他瞄準西郊大營的另一個主要目的。
果然,韓熙點了人分幾路出去後,沒多久,幾路大軍且戰且退,十分狼狽前後腳往這邊逃來。
魏景立即打開大門,將人放進。
大營堅固,他準備充分,何信率大軍追至,束手無策,鏖戰一個晝夜將士疲乏,圍攻一會,不得不先退兵休整。
......
敵軍退了,能暫時喘口氣,但議事大廳氣氛極其壓抑。
樂奉郡守任瓊憤憤一擊案:“這何三公子怎會突然就如此謀略過人?”
是啊,大家都驚詫這一點,但這一點還不是最重要的。
呂澗眉心緊蹙:“我們該如何是好?”
何泓死了,不是單純死個主帥這麼簡單,己方的州牧公子都戰死了,還爭什麼爭?
但不抵抗就真死定,在座都是何泓多年心腹,不用懷疑,何信必會置他們於死地。
家小心腹,麾下將領,統統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議事大廳落針可聞。
魏景也不言語,隻安靜地坐著,環視一圈,視線在斜前方的呂澗身上一掠而過。
他垂下眼瞼。
呂澗果然沒有讓魏景失望,重重一擊長案,他“霍”站起:“他娘的,橫豎都是一個死字,我和他拚了!”
他轉身看向魏景:“我願尊子況賢弟為新主!”
這當口,眾人不擰成一股就死定了,既然要緊緊團結在一起,選出一個新主勢在必行。
呂澗見魏景麵露詫異,似乎要拒,他立即打斷道:“子況賢弟,你莫要推拒。愚兄自知不才,不及你多矣,如今將身家性命儘托你手,你切切不可推辭。”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在場所有人,呂澗唯一心服口服的唯有魏景:“子況賢弟驍勇善戰,謀略過人,危難之時,正該挑起重擔。”
呂澗肅容說罷,單膝下跪:“澗見過主公!”
大廳中又是靜了靜,坐在呂澗身側的王永頓了頓,也站起拜倒:“永拜見新主!”
眼前男子雖年輕,但威勢赫赫,而魏景之驍勇謀略,在場諸人雖沒親眼目睹,但消息都是靈通的,不用不服氣,自己確實不如對方。
如今情況危急,呂澗這法子是唯一的出路。
略略猶豫,任瓊及陳張幾將對視一眼,也紛紛站起:“我等拜見新主!”
這是魏景的第二步,何泓一死,在形勢的迫使下,接收對方留下的所有勢力。
事情確實如他意料般發展,一絲不差,但他也不會一口應下,忙起身拒:“諸位抬舉楊某,楊某人年紀尚輕,難當大任,……”
“主公此言差異,甘羅拜相,年不過十二,主公才能遠勝我等,我等尊汝為新主,有何不可?”
“這……”
幾次退讓,幾次堅持,魏景一一看過,見眾人確實決意尊他為主,於是頷首:“好,我必不負眾位信重!”
……
至此,魏景將何泓遺下勢力係數收入掌中。
他親自扶起眾人之後,因戰況緊急,議事立即開始。
季桓也隨軍,但方才他不適合在場,如今諸事塵埃落定,他也匆匆趕至。
“主公。”
季桓拱手:“如今敵軍大勝,又戰殺二公子,不免生驕,我方應趁機突襲,攻其不備。”
何泓一死,何允留下的心腹將士立即歸了何信,加上何信本來的大軍,數目已勝出己方不少。這將是會是大戰激戰持久戰,而己方,迫切需要首戰大勝來振奮士氣。
魏景頷首,他正有此意:“傳令,今夜休整,明晨點兵。”
他聲音沉穩依舊,鷹隼般銳利的視線投向牆上的益州地域圖,在穀城位置一定。
“我們先取下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