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段清吟將近一個月都沒去彆墅找莊白宴,她也是有骨氣的人,還做不到第二天又嬉皮笑臉湊上去讓人瞧不起。
期間接了個廣告,拍攝了一周左右,剩下的時間在家裡琢磨演技,她沒想過一直扒著莊白宴不放,她是過來人,自然清楚上流社會的規則,沒有同等地位的資本是不可能站穩腳跟的,她無意去打破那個圈子的秩序。
她隻是想改變一下現狀,讓自己不那麼被動而已,她如今的一切都是莊白宴帶來的,好和壞幾乎就在他一念之間,還有女主在一旁虎視眈眈,這種受人挾製的感覺幾乎讓她窒息。
莊白宴不把她放在眼裡又如何?她總要從他身上咬一塊肉下來的。
一個月後,段清吟收到莊白宴助理的消息,是邀請她一同去山區慰問,雖然措辭客氣,但也明白這屬於合同任務範圍內,拒絕不了。
段清吟冷笑一聲,將手機扔到一邊沒有回複,不過三天後還是背著一個小包出發了。
心裡還是有氣的,但她早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也知道自己要什麼,隻要最後能達到目的,那些冷言冷語,她也願意受著。
莊氏集團名下有自己的慈善機構,莊白宴這次就是代表莊氏集團去鄉下慰問,捐一些物資,看看希望小學的建造情況,畢竟是大家族大企業,外在形象要好。
不光是企業,很多明星也會設立慈善基金組織,一旦遭遇了名聲危機,拉出來遛一遛能刷不少國民好感,這幾乎都是圈子裡不公開的秘密。
看到段清吟,莊白宴似乎並不意外她的選擇,見麵後,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抬起手對她招了招,模樣親昵。
旁邊還有工作人員,穿著統一的外套,看到段清吟時,一臉好奇,還有人拿出手機想和她合照。
段清吟來者不拒,輪流和人拍,莊白宴紳士的站在旁邊不遠處,眉眼溫柔看著他們,也不打擾,將好脾氣又體貼的男朋友形象完完全全塑造出來。
員工也沒有不識趣,拍完照就說說笑笑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
一行人是在機場碰麵的,莊氏名下的分公司已經準備好了兩輛大巴車等他們,其中裝了一整車的物資。
莊白宴坐在最前麵,段清吟難得沒搭理他,坐到另一邊裡麵位置,也不看他,拿出手機低著頭玩,不說話,也不作妖。
安安靜靜當一個擺設。
但也明晃晃表明,她生氣了。
莊白宴似乎覺得新鮮,難得偏過頭來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真的是不像平時那樣纏著人不放,低頭淺笑了一聲,亦不說話。
拿出平板開始工作。
七月中旬,天氣已經大熱了,c 省在南邊,段清吟是連夜趕到的,莊白宴他們要去的地方在山區,道路崎嶇坎坷,從市裡到山裡,車開了近四個小時,越走路越不平整。
最後因路太過狹窄,一車人不得不下車走路,這裡已經有人在等著了,是山裡的村民,過來搬物資的。
打頭的是個看著六七十多歲的男人,身材精瘦,皮膚黝黑,一臉歲月痕跡,不過精神不錯,看到莊白宴他們時,眼睛裡都快放出光,激動的直搓手,臉上更笑得狗腿。
“莊少爺,您好您好。”說話帶著一口方言,聽得不大明白。
不知為何,段清吟看到這一幕突然有些熟悉的感覺。
也就這時候,莊白宴突然意味深長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像是揶揄,又像是飽含深意,隨即又很快恢複正常,笑容溫潤柔和。
仿佛隻是錯覺一般。
“......”
段清吟看得咬牙切齒。
感覺這人骨子裡是極其惡劣的。
什麼意思,笑話她跟這人一樣?
可惡!
來的是長橋村村長,走上前來,一雙黑黝黝的大手在身上使勁兒擦了擦,一副想握手又不敢的樣子。
莊白宴麵不改色,溫柔淺笑,伸出白皙修長的手,在對方激動緊張的神情中,主動握住他的,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畫麵最後定格在身後攝影師的相機中。
剩下的事就交給隨行的工作人員了,車停在了路旁邊的草地上,然後安排村民搬物資。
段清吟是最後下車的,很多人已經走在前麵了,大包小包拎著東西,她從大巴車上下來,出門沒多想,想著去山裡還特意換了雙平底鞋,特意找出這雙尖頭涼鞋,閃閃亮亮的,但這會兒看著坑坑巴巴的泥濘小路,心頭一涼,有種想回頭的衝動。
莊白宴沒有先走,站在邊上和村長說著話,看到她出來,白皙的麵龐上眉眼含笑。
他今天穿了一套運動服,灰白相間,沒了平時的貴公子做派,倒是顯得年輕活力很多,但他的氣質擺在那裡,溫潤內斂,再活潑也活潑不到哪裡去,反倒更像是學生時期男神級彆的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