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清吟說完那番話之後,兩人又回到了一開始的相處模式,默契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莊白宴依舊是溫潤如玉的模樣,段清吟則表現的霸道又任性,和他待在一起時,幾乎一個異性都不能靠近。
中途累了停下休息,有女員工拿著水過來分發給大家,山路難走,走了一半便打濕了衣服,不知道是身上流的汗,還是這山裡的霧水。
陰沉沉的小路上,周圍都是樹木,蜿蜒小道完全是因為走的人多了踩出來的,有的地方坡度陡峭,實在是折磨人。
女員工拿水過來時,大家正氣喘籲籲尋了個能容人的空地休息,水送到莊白宴麵前時,段清吟將任性嬌氣的女朋友表現的淋漓儘致,護犢子似的湊到莊白宴身邊,直接先一步抓住水,扭過頭看莊白宴,嬌滴滴道:“莊少,清清喂你好不好?”
還裝作溫柔體貼樣兒要扭開蓋子,扭了兩下似乎弱不禁風扭不開,嘟著嘴道:“呀,怎麼這麼難扭開,算了,還是喝我的吧。”
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從莊白宴胸前粉色包包裡拿出一瓶水來,這下輕輕鬆鬆扭開了,然後直接遞到莊白宴嘴邊上,咬了咬唇,臉上嬌羞又彆扭道:“快喝,我看到你嘴唇都發乾,心疼死我了。”
莊白宴看了她一眼,笑笑不說話,然後還真配合喝她遞過來的水。
就著她的手,順勢微仰起頭。
段清吟慢慢抬起手,可能不經意動作大了,有些許水流了出來,從嘴角蔓延到脖頸,然後沒入衣領中。
男人脖頸修長白皙,喉結突出有力,可能皮膚過於白淨的緣故,甚至能清晰看到他皮膚底下的青色筋脈。
段清吟想都不想就伸出手去擦拭,她的手很漂亮,蔥白如玉,比起莊白宴那冷白色的皮膚,她屬於那種健康瑩潤的白,纖細柔嫩的手輕輕搭上男人伸長的脖頸上,有一瞬間因這肌膚的觸碰讓兩人都下意識一愣。
而她的手好歹不歹就放在喉結那個位置,明顯感覺到男人因她的觸碰喉結突然上下滾動。
莊白宴不再喝水了,偏過頭離開瓶子口,自己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
側顏精致,烏鴉鴉的睫毛微垂,裡麵瞳孔漆黑如墨,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山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很快又移開視線,扭過頭來看段清吟,臉上重新掛上溫柔的笑容,輕聲道:“好了。”
嗓子微啞,略帶幾分磁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看樣子是不準備再喝了。
段清吟順勢收回手,不過在收回去時,仿佛不經意間在他脖頸上隨便擦了兩下,像是單純的想要抹掉上麵的水漬,在男人微深的眸子裡,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扭好瓶蓋將水放回到包裡。
出乎人意料的是,她則再次去開剛才女員工遞過來的水,連裝都懶得裝一下,一次成功,然後微仰起頭斯斯文文喝水。
她才不喝昨天的水呢。
“......”
看得旁邊女員工嘴角狠狠一抽,額頭青筋跳了跳,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回去了。
不明白自家老板怎麼看上這麼個做作的女人?
一行人是中午到達的村裡的,在村支書家吃了飯,下午段清吟陪著莊白宴他們去發放物資,其實大部分物資都是村民自己過來領的,但麵子工程總得做足,尤其是照片不能少。
有手裡拿著物質走在鄉間道上的照片,有親手將東西遞給村民的照片,還有孩子們拿到書包時臉上洋溢著笑容的照片……
但畢竟走了不少的路,腳上的鞋子早已經被踩臟了,根本不能看,腿還又酸又脹。
中途在路過石拱橋時靠著休息了一會兒,長橋村就是根據這座橋命名的,據說這橋年代有些久遠,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一開始是木頭橋,後來明清時期這裡走出了個厲害人物,老了回到家鄉建造了這座石拱橋,但村民們似乎並不願意離開這個大山溝子裡,哪怕現在政府想了不少辦法,也出台了一係列鼓勵政策,效果都不大。
段清吟聽到有員工小聲吐槽,“活該窮了,一個個懶得要死,就等著咱們每年過來救濟呢。”
“可不是,一個個有手有腳的,哪裡還養不活自己?看看那些人家裡臟的,我都沒辦法下腳,晚上我寧願睡車上。”
“忍忍吧,明天還要去隔壁村呢,最多也就待一周。”
“......”
什麼意思?
還要就在這裡過夜?
段清吟想到剛才那些滿屋子雞屎的村民家,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以為做完這些就會回去,畢竟以莊白宴那個看似好說話實則龜毛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在這裡住下來?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莊白宴這人比她想的要會偽裝的多,還真留下來了。
晚飯是在村長家吃的。
村長家裡就是個小平房,院子裡打掃的算是比較乾淨了,至少沒有到處都雞屎和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