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播發布會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宣傳《青雲路》,莊白宴等投資人上台一人說上幾句後便下去了,剩下的全交給主演幾個。
先是回答記者們的一些問題,比如問演員們在拍攝過程中最大的難題是什麼,也會問在合作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還會問導演為什麼挑選這幾個演員,吸引他的地方在哪兒……
但也不儘是溫和的,尤其是段清吟和喻薇同時現身,這兩個人撕破臉在圈子裡幾乎是人所皆知,這簡直就是熱話題,記者們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問題問到一半時,有個記者突然開口朝喻薇發問,“喻小姐,請問您在和段小姐合作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上部戲的矛盾是否對這次合作產生影響?”
沒有直接問段清吟,而是問起喻薇,畢竟比起段清吟看似憨直,實則圓滑的性子,喻薇要高冷直接的多,要麼不說,要麼就說實話,這樣的性子是記者們最喜歡的。
果然,聽了這話,喻薇沉默下來,旁邊男一號看了她一眼,順勢將話筒遞到她手裡。
導演眼見不對,出來打哈哈,“哎,你這個記者是何居心?咱們說《青雲路》的事,給老張他們做什麼宣傳?你是老張派來的臥底嗎?”
“哈哈哈”
底下觀眾聽了笑。
段清吟也跟著笑,眼睛瞄了一眼旁邊的喻薇,眼裡露出幸災樂禍。
但沒想到就在這時候,火就燒到了她頭上,又有一個記者站起身,“段小姐,請問您對喻小姐搶角一事怎麼看?當初劇組放出來的定妝照,明明就是方小姐飾演女二號的,但現在卻成了喻小姐,您有沒有感同身受?”
“......”
好毒!
是問她上部戲角色被搶的事?
能有什麼感受,她隻知道當初看書時覺得比較爽的情節,真正經曆後就發現挺讓人厭惡的。
段清吟手中有話筒,看到劇組人員都看向自己,包括喻薇,倒也沒有遇到難題的害怕,反而意味深長回看過去。
兩人視線在空氣中對上,略帶微妙。
導演似乎怕段清吟亂說,直接板起臉皺眉道:“今天記者怎麼回事?都沒提前做好工作就來了嗎?哪有什麼換角,隻不過為了角色更合適做了些調整而已,喻小姐和方小姐都是很出色的演員,她們為了這部劇付出了很多,希望大家能夠看到這一點,彆太信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多關注作品才是。”
導演這番話不軟不硬的回擊過去,又把話題引回了正軌。
但記者似乎並不準備放過段清吟和喻薇,“段小姐您怎麼看?喻小姐明明是女四號的,這次卻因為搶角番位跑到您前麵去了,能說說您的感受嗎?”
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直接上升到段清吟身上來了。
導演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彆亂說,如果今天發布會成了八卦地,那宣傳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段清吟也知道這一點,她還想靠這個角色圈點粉,哪怕再不喜歡喻薇,也不會這個時候拎不清,眼睛掠過喻薇,想了想,乾脆引用了藺雲堂的話,“能有什麼感受?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演員,演的那些角色也都是為了更好呈現作品的,在我看來,角色沒有好壞,更沒有大小,全看演員如何去詮釋。對我來說,演戲這條路還很長,我隻希望自己能夠走的更遠一點,能夠給觀眾帶來更多的、能稱得上滿意的作品,這才是我的初衷。”
“好!”
段清吟話一說完,導演立馬就舉起手給她鼓掌,朝她這個方向點頭,顯然很滿意她的回答。
底下觀眾也跟著鼓掌。
段清吟彎下腰朝底下觀眾鞠了一個躬,態度謙和。
不遠處喻薇看到這一幕,眼裡閃過一絲諷刺,不過很快便垂下眼簾,彆開了視線。
目光轉向底下坐在觀眾席第一排中間的莊白宴身上,男人臉上掛著和煦的淺笑,眼睛看向這邊,在段清吟說完話後,也跟著鼓掌,俊美的臉上倒看不出來什麼其他的異樣。
其實莊白宴回來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內,她還找過他幾次,但無一例外都被拒之門外,她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隻是不願意看到段清吟再次有這麼強大的靠山,上輩子段清吟各種打壓她,搶她資源,鋪天蓋地的通告一捧一踩……
如果沒有莊白宴在背後,怎麼會如此得意風光?
喻薇也不知道段清吟到底知道多少關於自己的秘密,但她不會因此就放過段清吟,所以她將自己收集到的資料全都給了莊白宴,包括這個女人暗中打聽莊白宴的行蹤守株待兔,包括段清吟居然知道她小時候送他福珠的事……
段清吟身上的秘密不比她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在有意接近莊白宴,至於是因為愛慕還是彆有所圖,以莊白宴的心機,自然會懂,除非他選擇自欺欺人。
不過從他回來一個月的動靜來看,似乎真的要和段清吟徹底斷了。
沒有了莊白宴的段清吟,還能像以前那樣高人一等嗎?
喻薇很是期待。
問完問題,幾個主演站在台上還會做一些遊戲,活躍現場的氛圍,比如猜字謎遊戲,段清吟和這部劇的女主角楊楚玥分配到了一組,另一組是喻薇和男主角陸謙,還有一組是劇中的一對官配。
兩組比賽,誰輸了誰就接受觀眾的懲罰。
段清吟先下去換了衣服,再次上台時就發現自己對麵站著的是莊白宴。
導演走過來跟她解釋,“楚玥有事先走了,我讓莊總過來跟你配合一下,你們倆都年輕,沒事,不用放不開。”
不遠處莊白宴站好,臉上掛著溫和的淺笑,見她望了過來,還客氣的朝她點點頭。
仿佛像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
這麼好的演技不混演藝圈真是可惜了。
段清吟見他裝模作樣,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為了掙錢,她忍。
於是接下來她也像是第一次見麵的模樣,雖然是在玩遊戲,但態度極為客氣疏離。
該怎麼玩就怎麼玩,但不多說一句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好在莊白宴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讓人看不出什麼,而且他極為聰明,段清吟十分敷衍的比劃幾下,他都能猜出來,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默契十足。
最後一個詞是過山車,段清吟看了一眼,猶豫了下,想了想,然後直接選擇棄權。
對導演那個方向笑道:“我們已經贏了,還是給另外兩組留點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