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清吟因這句話動作一滯,似乎沒反應過來,但更多的是意外他會問自己這麼一個問題。
隨即心裡有些不爽,她和藺雲堂進行到哪一步關他屁事?
見他不回應自己,也選擇充耳不聞,甚至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動作都沒有,繼續垂著頭扯他的手。
但這樣的反應似乎讓莊白宴誤會了什麼,俊美的臉上瞬間陰雲密布,眸子裡彙聚著風暴,視線落在段清吟發頂上,臉上再也沒有半分溫潤可言,完全被陰鷙狠辣替代。
另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一把捏住段清吟的下巴,猛地將她垂下去的臉抬起來,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男人的臉背著光,昏暗模糊中,隱約感受到他身上釋放出來的怒意以及壓抑的暴戾之氣。
但段清吟並不怕他,真正對上人時,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怵的,甚至覺得這樣的莊白宴有些莫名其妙,可能因為這個,看著人的時候,臉上還自然的流露出一絲不解。
段清吟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十分聰明的,除了在喻薇手裡吃過幾次虧外,她根本沒被誰智商碾壓過,尤其是跟莊白宴合作期間,每次都很快識破他的陰謀,簡直聰明的不像話。
至於喻薇,人家是女主,她不跟有金手指的人比。
可現在,段清吟卻有些犯難了,她有些不太明白莊白宴現在的所作所為,他現在的反應,就像是一個捉奸在床的丈夫,痛恨妻子的背叛。
但誰是他妻子?
不應該是喻薇嗎?
心心念念,機關算儘,為了保護喻薇將她推到所有人麵前,成為擋箭牌。
現在卻表現得如此不正常。
但如果是演戲,那就更沒必要了,他們兩個現在已經鬨掰了,他何必浪費時間跑到她麵前做出這般姿態,完全不符合他的性子。
他該不會是……
段清吟不確定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那雙略帶滲人的眼睛,挨得近了,她頭皮都跟著發麻。
但很奇怪,她內心這會兒卻十分平靜,因為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段清吟真的想笑出聲,這算不算報應?
也就是這時候,男人的臉突然低了下來,垂著的眼睛一直盯著她,沒有從她臉上移開,溫熱的呼吸帶著灼人的熱意而來,漸漸逼近。
唇與臉相碰的前一秒,段清吟似乎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快速將臉彆開,躲過去了他的唇。
但還是不經意碰到了,輕微的摩擦帶來皮膚上的顫栗,讓兩人都有一瞬間的沉默。
男人親了個空,呼吸重了幾分,熱度噴灑在段清吟脖子處,隻聽見一聲幾乎輕的難以捕捉的輕笑。
但這笑聲並不是愉快的,而是寒意十足,染了墨色的眸子深深看著段清吟,然後不顧段清吟的掙紮再次用力掰過她的臉,低下了頭。
唇與唇貼上。
段清吟下意識睜大眼睛,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但男人卻沒有看她,斂下的眉眼裡,看不清神色,隻能聽到輕輕淺淺的呼吸,讓她一時間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怔愣住的片刻,甚至忘記了推開人。
濕熱的薄唇霸道的一點點進攻,甚至不容反駁的攫取她的唇、她的舌尖……
呼吸漸漸粗重,腰上的力道也一點點在收緊。
安靜的一方天地中,連呼吸都是不屬於段清吟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糾纏迷失中,段清吟用儘全身力氣推開人。
可能是太過突然,男人被她推得往後踉蹌一步。
掙脫出了莊白宴懷抱,段清吟扶著牆慌忙朝旁邊跑去,腿有些發軟,腳步不穩,喘著粗氣在距離人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後轉過身抬頭看人,滿臉不可思議。
甚至下意識抬手碰了碰有些吃痛的嘴唇,發現竟然被某人親破了皮,瞬間,看著人眼神除了驚訝,還有氣惱憤怒,“你有病吧?”
想都不想就出口罵他,“我現在可是藺雲堂的女朋友,要是被人看到怎麼辦?今天這麼多人,你想害死我也不用這招。”
對麵的莊白宴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反應,臉上神色坦然平靜,看了她一眼後便垂下眼,抬起一隻手鬆了鬆領帶,動作漫不經心,完了又扯了扯袖口。
優雅貴氣,與剛才霸道蠻橫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最後再次抬起眼看她,眼裡原本的風暴已經消失殆儘,又恢複了以往的溫潤,隻是嘴裡說的話卻是極為薄涼,“那就分了。”
聲音平淡,似乎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深深看了她一眼,裡麵帶著勢在必得的**。
然後轉身離開。
段清吟被他這一眼看得心情複雜,皺了皺眉,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突然張口平靜道:“三少怕是忘了,是您曾經說過我不配的。所以,我愛上誰都不會愛上您。”
“……希望您以後彆再來打擾我了。”
聽了這話,走遠的男人身軀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