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平春從後頭追上來:“張買辦……哎呦,您胖成這樣,走的還挺快啊!”
張肥貓笑了笑,沒吭聲。
事實是一碼事,被人說破就又是另一碼事了。張肥貓清楚自己確實肥,可是他平生最討厭彆人拿他的肥說事兒。
這個瞿平春,的確如馮二掌櫃所言,有點不招人待見。
瞿平春抹了把頭上的汗,朝四下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我剛才瞅著您給姓畢的他們那邊的菜肉也是好的。老貓你這樣可不行啊,你不能色迷心竅,姓畢的手藝你不是不知道,我這……”
張肥貓抬頭睖了瞿平春一眼:“怎麼說話呢,什麼叫色迷心竅!今兒是鬥宴頭一日,東家和豪大管家都在哪兒盯著呢,你想砸了我的飯碗是不是!”
哼,馮管事說的一點沒錯,這個瞿平春既沒眼色,又上不了台麵,說話還不中聽,完事得趕緊換人!
瞿平春趕緊連聲賠不是:“你這話說的,我哪能這麼想呢。我就是有點不放心,我也是希望咱們能贏不是。”說完,偷偷往張肥貓袖子裡塞了一小塊金子。
張肥貓收了金子,臉上的橫肉緩和了幾分,安撫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當然不能讓那個姓畢的贏。不過今天是大比頭一日,所有人都盯著這地方,不好做手腳。你且回去照舊安心燒你的菜,明日自然見分曉。”
瞿平春一聽這話,就知道張肥貓已經有動作了,心裡立馬就放下來,又說了幾句漂亮話,回去了。
馮二管事遠遠看著,見瞿平春走了,踱步過來問道:“雖說瞿平春有點沉不住氣,不過就連我也好奇,你到底如何做的手腳?”
張肥貓佞笑:“菜是好的,東西全在肉上。”
“為這些肉,老子可是出血本啦!用的全是樹齡三百年往上的蛆木粉,為弄到這些蛆木粉,我可是雇了咱鹿吳城裡膽兒最大的藥戶,每收一兩就是一錢金子!還專門請修士老爺幫忙煉製而成。”
說到這兒,張肥貓得意的胖臉蛋子笑開了花兒:“這東西有個特彆美妙的名字,叫做“夢喚白橋”,先讓姓畢的他們嘚瑟一天,等明天早上,姓畢的就得給嚇地屁滾尿流!嘿嘿嘿嘿……”
聽張肥貓說的玄乎,馮二管事更好奇了:“說了半天,你這什麼橋它到底有啥用啊?”
張肥貓擺了擺肥胖的手:“先不說,明兒早晨你過來一看就知道啦!哈哈,保管叫你們大開眼界!”說完,催著送菜的車隊走了。
畢承這邊收了肉菜果蔬,鄧江鄧海指揮著小徒弟們麻溜收入庫房。
因天氣寒冷,又為了節省人力,肉類食材是一次性供足三日的。
因此,今天拿到的,便是鬥宴大比這三天所需的所有肉食。餘下兩日,每日清晨隻派發當日的新鮮果蔬。
所以,新鮮的肉食分配完,除去今天用掉的,剩下兩日的肉食就歸兩邊廚房各自負責保管,一旦出事,各自負責。
因此,領取生鮮肉食的時候畢承查看的格外仔細,挑選也格外用心,分到手裡的肉均仔細分檢才收入庫房。
炎顏立在旁邊冷眼看著眾人忙活,看似什麼也沒乾,其實早早就把噸巴放出來了。
剛才分肉的時候,噸巴就在那些肉車中穿梭,這邊聞聞那邊嗅嗅,竟也沒察覺任何問題。
炎顏有些意外。
難道對方不打算在這些肉上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