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好像看見門檻的中間隆了起來,就像個懷孕婦人的肚子。
她的腳就是被那突然隆起的位置給絆了一跤。
可是等她這會兒仔細盯著看,那道門檻又是平平整整的,跟往常沒分毫差彆。
花枝大娘覺得大約是自己看花了眼,撫了撫受到輕微驚嚇胸口,像點將一樣開始仔細挑選閣樓下的男人們。
她很快挑中了其中的一個,像往常一樣,走下閣樓來,在門邊等候。
不過花枝大娘發現今晚駝背侍者並沒有出來開門。
她隻得自己過去把門扇拉開,心裡好笑:看來今晚那塊臘肉是送不成了,果然是個沒口服的。
門一打開,男人就走了進來。
花枝大娘眯起眉眼溫暖地笑了一下,搖擺腰身,引著男人向內院走去。
可是腳步還沒跨進那個熟悉的院門,花枝大娘就覺得腳底下有些不對勁。
她低下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這院子裡的野草竟然長地漫過了她的腳踝。
就在花枝大娘疑惑的時候,那些野草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眨眼竟要淹沒她的腰身。
花枝大娘驚恐地喊了一聲,整個人跌倒在厚實軟和的雜草叢裡。
她屁股坐在厚厚的草甸子上,身體自然麵向後方。
然後她就看見,四盞熒光綠的燈籠從雜草叢裡冉冉升起。
這四盞綠燈籠散發出幽深陰寒的光,好像陰司鬼域中鬼侍照明開路的燈。
四盞燈籠兩隻呈一對,高高低低地慢慢向空中飛去。
花枝大娘已經顧不上剛才的那個男人,雙眼死死盯住越飛越高的四盞綠燈籠。
一直等到那兩對燈籠飄到了夜空上,她才看清楚。
那根本不是什麼燈籠,那是一隻巨大的黑色雙頭怪蛇。
四盞綠燈籠就是它的兩對蛇童。
雙頭蛇站在天地之間,用它那兩雙幽冷的蛇眼四下打量。
它在尋找寶兒姑娘。
花枝大娘死死抱住一大捆瘋漲起來的野草,同樣在四下尋找。
那個漂亮安寧的小院子早就不見了,放眼全是比人還高的野草。
儘管這草摸上去軟軟的還有些舒服,可是一瞬間漫過一人高的草,還是叫人吃驚又害怕的。
頭頂上,雙頭蛇的四隻眼睛就好像黑夜裡的探照燈,仍在四下裡掃視。
花枝大娘不敢動,怕引起頭頂上那隻大怪物的注意,她隻得死死地抱住一大捆野草,用又厚實又柔軟的草把自己的身體遮蓋地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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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突然開始劇烈地震動,就好像要從地底下長出一座山來。
頂天立地的黑色雙頭蛇龐大的身軀也開始隨著大地起伏搖晃。
突然,前方突兀地長出一個高高的山丘,一個被荒草覆蓋的山崖不知從什麼地方橫倒下來,不偏不倚,正砸向那隻雙頭怪蛇。
雙頭怪蛇的反應很快,身體像彈黃一樣盤曲起來。
在山崖砸下來的瞬間猛地躥起,竟然向著倒塌的山崖飛去,用它巨大的蛇身纏繞住了倒塌的山崖。
然後花枝大娘所在地地麵一陣翻天覆地地傾斜,她嚇地用儘所有力氣抱住懷裡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