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爆出兩個大老爺們兒的豪邁大笑。
是畢承和牛能淦。
然後沉煜雲,華暢全跟著笑起來。
洪玉修,小柳,拔汗那,博承賢,何幾也全都大笑起來。
商隊的眾人,白霧殿的弟子們全都大笑起來。
整支綠甲軍團集體大笑起來。
遠處,邢玉堂和邢玉山也在大笑。
滄浪闕正門前,邢堰也笑了起來。
炎顏抬起頭,看向漆黑深沉的天,抬起手指:“契嘯威,你就是個笑話。”
天空突然有狂風呼嘯漫卷,像要把炎顏從半空中掀下去。
這樣的風當然掀不動炎顏,契嘯威又開口了:“逞嘴上功夫,再快意也沒用。光明永遠不會降臨在這一方世界,你們隻會跟那些植物一樣,日漸腐朽凋零。”
“我有的是時間等,等你變成紅粉骷髏。然後就像你剛才說的,把你埋在某顆樹下漚成肥。”
炎顏牽起唇角,晏晏笑開:“陽光麼?你說它不來,它就不來了?太陽聽你的?”
說話的時候,炎顏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拔下了發間的木簪。
漆黑的長發失去了束縛,垂落腰間,被長空的風揚起來,就像一匹是以翻飛的黑色紗幔。
看上去就像她要梳理妝容
尾火犀的目光卻落在炎顏手中的木簪上。
眯著眼打瞌睡的箕水豹,也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美麗慵懶的眼睛微微眯起的金色豹童變成一道鋒銳的豎線。
“咕嚕。”
半空的月亮發出人類吞口水的聲音。
玉蟾神君確實咽了口口水,因為它也看見炎顏手裡的那根木簪,玉蟾慢吞吞地抬起一隻前爪,摸了一下頭頂。
深空中的契嘯威沒有發出聲音。
炎顏猜契嘯威肯定沒認出來這個木簪。
炎顏覺得滄華特彆有先見之明,這樣就給她省了不少麻煩。
對著木簪輕輕地吹了口氣兒,就像天橋把式要變戲法兒似得,炎顏輕聲說出三個字:“要有光。”
她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同手中的木簪低柔耳語。
空間中沒沒有任何變化,夜風仍在寂靜流瀾,攜帶著大地上散發的蟲屍和腐植的臭味,沒有令人格外愉悅的東西出現。
隻有炎顏,無比深情地凝望著手中的木簪。
掌心中滲出一縷木之力,如細線一樣切開木簪的表麵,金色的光從縫隙裡滲透出來,橫在漆黑的夜空,如深海中漂浮的金針。
狂風突然自高空向著炎顏的頭頂轟砸下來。
炎顏的頭頂上空間一陣扭曲,噸巴用身體抵擋住了轟向炎顏的黑色龍卷。
被它身體反彈向地麵的狂暴龍卷將地麵砸出深不見底的大坑,無數黑蟲被埋了進去。
可是契嘯威好像已經顧不得這些兵,他瘋狂地號令黑色氣息攻擊炎顏。
和她手上金光越來越盛大的——羽
因為契嘯威認出來了,那根金針,就是空間匙。
空間匙,是金烏的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