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安的行動還是非常的迅速的,第二天,京城裡就出現了一則新的流言,而且傳播之快,比茶樓裡說書都不差什麼。
因此,在林如海讓人去打聽的時候,林家的下人果然就聽到了關於賈赦和王夫人的流言。
林如海在聽到自家下人的話,眉頭皺的死緊,在當天下了衙之後,沒有接著回府,而是帶著人去了京城非常熱鬨的酒樓。
“不是說是榮國府的那位老太太偏心,所以才讓自家二兒媳婦當家的嗎?”
“什麼偏心,就算是真的偏心,這‘三從四德’不知道嗎?‘夫死從子’,榮國府的大老爺都已經繼承了家裡的爵位了,是榮國府的當家人,就算是老太太再偏心,她一個後院婦人能夠做什麼主?所以還說,肯定是王夫人跟榮國府的大老爺不清不楚的,所以大老爺才會默認讓她當家。”
“我還聽說,現在榮國府的正院是他們家的二老爺住著,你們說是不是這位二老爺發現這裡自己媳婦跟他大哥的醜事,拿著這個當要挾,所以才住進了那正院?”
“說不準還真是。不然,那榮國府可是敕造的,那位政二老爺可不是家裡的承爵人,他按理是沒有資格住進去的。現在大老爺竟然退步讓他住進去——怕是這位政二老爺手裡真的捏著大老爺什麼把柄。”
“不過我聽說,赦大老爺跟他之前的夫人感情那是好的很,當年他夫人死的時候,赦大老爺病了一場,要了他半條命。這麼說來——不應該啊!”
“這種時候,有時候也不是男人守不住,或許是那女人太過‘難纏’了。我可是知道,那赦大老爺聽說長得是極好的,年輕的時候,迷的不少大姑娘、小媳婦要死要活的。所以啊——嘻嘻——”
“不是吧!那王家不也是大戶人家嗎?聽說還是什麼伯爵呢!他們家的姑娘——不會吧——”
“這個你就不知道啊!那個王家啊——聽說他們家教女兒從來都是講究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聽說他們家的姑娘就是‘女則’、‘女戒’、‘列女傳’什麼的,都不讀的,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女兒,知道什麼禮義廉恥。”
“而且,那個王夫人生了個女兒,榮國府裡的人都稱呼她什麼‘大姑娘’,對外說是什麼‘榮國府的嫡長孫女’。這個姑娘要不是赦大老爺的,怎麼可能會被稱為是‘榮國府的嫡長孫女’?誰家會這麼傻!赦大老爺可還年輕的很,誰能保證他日後不生女兒。這要不是他親閨女,他能讓自己的日後嫡親的閨女還沒有出生,就被人占了‘國公府嫡長女’的名頭?所以說——老弟,你還是太年輕了。”
“真沒想到,這些大戶人家竟然這麼會玩。”
“嘿嘿——聽說王家還有一個女兒是嫁給了皇商薛家。你們說,王家這樣有爵位的人家,他們家的女兒竟然會嫁給皇商——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事沒有。”
之後,那些人就開始就著王家姑娘還是開起了黃腔。
林如海忍著一口氣聽他們說完,然後就又去了其他的酒樓,聽了不少相似的流言,臉色難看的就回家去了。
雖說現在這些流言裡,被談論更多的是王夫人,但是難保日後不會影響到敏兒這些榮國府的姑娘。
好在之前大舅哥跟大嫂關係極好,兩人之間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因此在這有顏色的流言裡,大舅哥並沒有受什麼影響。
目前來說,受影響最多的就是王家的姑娘們。
但是這憂患意識還是要有的。
賈敏在家裡焦急的等著林如海,從早上送走了昨晚宿醉在林家的賈赦之後,賈敏一天都心神不寧的。
好不容易等到林如海回來的,但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外麵的事情怕是不樂觀。
“外麵現在怎麼樣了?傳的很離譜嗎?”
在賈敏看來,若不是外麵的流言已經傳得離譜的不行,她大哥也不會來她這裡尋求安慰。
平日裡她大哥的酒量也是很不錯的,若不是心裡有事,怎麼會喝醉了,而且還跟如海哭訴。
難怪昨天她剛見大哥的時候,就覺得他情緒不對。
自己真是太不應該了,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好好的安慰大哥。
在聽完林如海在外麵聽到的,已經經過刪減的流言後,賈敏就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怎麼可以這樣!”
賈敏的性子本來就有些敏感,現在聽到那些流言,真是心疼她大哥都心疼的心肝跟被人拿刀劃一樣。
原本賈敏還聽了林如海的勸,想著這件事情她自己不要直接摻和,但是現在聽到那些人的那些話,賈敏是說什麼都不乾了,第二天一早就直接回了娘家——榮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