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榮國府自然沒有送銀子和人過來。
王子勝在張家喝著茶,很不見外的歪在張家老大書房的床榻上。
“我就說過,榮國府的那兩個女人拿銀子當她們親爹一樣,印子錢都敢放,哪裡會因為你們幾句話就會再送銀子過來。之前若不是我威脅那幾句,小師妹的嫁妝都要不回來的。”
“既然榮國府的人最後選擇了銀子——那麼我們之後的安排,也正好用得上了。”
“大哥——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張家老三跟張氏的關係最好,畢竟他們年齡差距最小,他小時候也常帶著張氏玩,反倒是張家老大和老二那個之後都還在用功讀書,對妹妹雖然疼愛,但是陪妹妹的時間卻是不多的。
“賈璉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賈璉雖說小師妹的兒子,但是之前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沒有收拾他,已經是看在小師妹的份上了。不然——他現在早就死了!”
“鳳兒——是賈璉對不起她——”
“彆——你們可千萬彆這麼說,當時本來就沒有什麼事,之後傳出的那些流言,也不過是榮國府的報複。我女兒跟賈璉可沒有任何事,現在你這麼說,好像他們有什麼一樣。口下留德,我閨女日後還要嫁人的。”
張家老大聽了王子勝的話,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榮國府就被人彈劾“長幼無序”,身為五品工部員外郎的賈政竟然住在國公府的主院——榮禧堂。
而身為襲爵人的賈赦卻住在馬棚的旁邊,被逼的自己另開了一個門。
榮國府這事在京城裡,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隻不過跟自己沒關係,大家也都當不知道,沒人會說什麼,本來就是不大不小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事情竟然被拿到台麵上來說了,怎麼的也都要有個結果了。
賈政原本是沒有資格來上朝的,賈赦雖然是“一等將軍”,但是身上隻有爵位沒有官職,所以也從來都不來上朝,因此這兩人也是在下朝之後,才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此事。
賈政當場就被嚇得臉色慘白,他哪裡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平日裡在衙門裡也都是一杯清茶,一本書就坐一天,什麼事都沒有經曆過,現在突然被人在早朝上給參了——這可不就差點將他嚇破膽了。
賈政立刻就趕回了家去,然後就去找賈史氏,將自己聽來的事情告訴了賈史氏。
賈史氏也沒有想到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來人,去將老大給我叫來。”
賈赦這個時候也接到了消息,聽說賈政被人給參了,賈赦高興的忍不住就搓起了手來。
他早就盼著賈政那個假正經倒黴了,隻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在心裡想想可以,卻不能做。
現在賈政竟然被人給參了,可見賈老二這個假正經怕是有不少人看他不順眼,而這次的事情——怕是張家人做的。
但是在聽到賈史氏讓他過去後,賈赦立刻調整好自己臉上的表情,匆匆趕去榮慶堂。
賈赦剛剛進門,賈史氏就將一個茶杯摔在了他的腳邊。
“你個不孝子,還不跪下!”
賈赦雖然不知道賈史氏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在這個孝道大於天的時代,他也隻能聽賈史氏的話,跪下。
賈史氏看在賈赦乖乖聽話,心裡的氣順了不少。
“今天你二弟在早朝上被人給參了,是不是你讓人做的?”
“母親真是看得起兒子,兒子是什麼——一個‘廢物’而已,哪裡比得上二弟!兒子認識的那些人也都是些‘廢物的老紈絝’而已,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夠讓禦史參了二弟。兒子若是有這個本事——哪裡會等到現在。”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還真想讓人去參你二弟一本!老二住在榮禧堂是我的意思,你這是對我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