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史氏聽著賈政的話,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
“行了,去叫你媳婦過來!”
賈史氏自然也是不願意讓自己家突然少了這麼多銀子,之前張氏的嫁妝被張家要了回去,已經夠讓她肉疼的了,若是再換了欠銀——可不要心疼死她。
王雲露來的很快,畢竟她現在還在討好著賈史氏,聽到賈史氏叫她,哪裡敢不快點過來。
婆媳兩個關起門來嘀咕了好久,出門之後,王雲露跟賈史氏就開始往自己的私庫裡劃拉東西了。
賈史氏的想法很簡單,也可以說是張家給了她靈感。
女子的嫁妝是私產,死後隻能留給兒子,就是丈夫都動不得。
所以,賈史氏就讓王雲露跟她,想辦法將榮國府公庫的東西變成自己的“嫁妝”。
日後就算是朝廷真的要來想要要回欠銀——隻要公庫裡沒有銀子,他們也拿自己沒辦法。
至於平日裡榮國府的花銷——他們自己花自己的嫁妝,誰能管得著?
老二哪裡——王氏願意拿自己的嫁妝給老二花,誰又能說什麼?
隻是——老二名聲怕是要受點影響了。
不過——隻要老二表明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說不得還能挽回一些。
現在——也隻能委屈了老二了,畢竟,總要先保住榮國府。
賈史氏跟王雲露計劃的很好,而且兩人的行動也很快,沒幾日榮國府公庫裡的東西就被他們搬的差不多了。
而另一邊,皇上那邊也跟太上皇商定好了對榮國府的處置。
畢竟,這是第一次有人在早朝上提起了要追回國庫欠款的事情,就是太上皇也不得不好好的考慮一下。
若是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去了,那麼日後——怕是國庫的欠款都彆想追回來了。
而且這向國庫借銀子的事情是祖輩就有的規矩,他們就算是有心也不能就這麼撤了這條規矩。
因此——若是不借著這次的事情給其他人敲一個警鐘——日後怕是那些朝臣都要將國庫當做自己的私庫了。
到時候國庫常年空虛——怕是會動搖國之根本。
所以最後,皇上下令,徹查榮國府的家產,然後追回國庫欠款。
張家老二親自帶隊去了榮國府宣讀的聖旨,這個時候賈史氏和王雲露也早就將榮國府的國庫給搬空了。
因此在賈赦接了聖旨之後,兩人就開始對著張家老二在內的互補官員們哭求。
甚至話裡話外的還說這張家之前將張氏的嫁妝拉走了,導致現在榮國府沒銀子了。
張家老二對這對婆媳的無恥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老太太這話說的還真是有意思!怎麼——聽著你們話裡的意思,你們榮國府是因為歸還了我妹妹的嫁妝這才沒了銀子的?這倒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合著你們榮國府之前都是花著我妹妹的嫁妝!難怪了,我就說為什麼之前我妹妹的嫁妝不是在賈璉哪裡,甚至也不是在賈赦哪裡,而是在你和你小兒媳婦手裡,原來之前你們都是在花費這我妹妹的嫁妝!這件事情——我們怕是要慢慢的說道說道了。不過——今天我來你們榮國府是因為公務——等我們兄弟休沐的時候——我們會再次登門,跟你們好好聊聊這些事情的。”
賈史氏聽了張家老二的話,被懟的臉上都變得有些難看了。
不過,現在在場的還有不少戶部其他的官員,賈史氏也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張氏的事情還真的不能細說,容易說出問題來。
賈史氏這麼想著,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讓賈赦帶著戶部的官員去了榮國府的公庫,準備讓他們親自看看,他們榮國府的公庫裡還有沒有銀子。
“那麼母親總要先讓老二家的將公庫庫房的鑰匙給我,我才好帶著眾位大人去。”
賈赦倒是半點都不給賈史氏和王雲露留麵子,當著所有人的麵就問王雲露要鑰匙。
“怎麼榮國府公庫的鑰匙不再賈將軍的手裡嗎?”
那個戶部的官員跟王子勝關係不錯,算是王子勝的人,他也知道王子勝和張家兄弟最近在算計榮國府,所以在聽到賈赦的話後,他是不介意給賈赦搭個□□,好讓賈赦在多說一些。
“這個你們就有所不知了。當初我原配嫡妻死後,我母親和我弟妹做主,給我又續娶了一個繼室。隻是在人娶進來了,我母親就說了,說是邢氏出身小門小戶,不堪造就,所以這家就讓我弟妹做主先管著——隻是這一管就管了這麼多年。這些年來,不管是賬本、還是庫房的鑰匙,甚至是對牌什麼的,我都沒有見過——哦——對了,就是我的名帖也都是在二房哪裡,我平日裡也是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