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聽了賈赦的話,一個個都傻了,真是——驚呆了!
“賈將軍真是糊塗,這府上畢竟是賈將軍承爵,是府上的當家人。就算——就算是——賈將軍想要幫扶弟弟,這管家權不怎麼在意,但是賈將軍自己的名帖卻要自己收好的,那個名帖怎麼能夠交給彆人。管家權——最多也就是損失些銀子,這名帖——”
“哎——我有什麼辦法,‘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我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二弟怎麼說也是個官不是!母親都開口了,我若是不按照母親說的去做,可就是不孝子嗎!”
“這孝道之上還有‘忠君’。雖說自古‘忠孝兩難全’,但是身為男子,尤其是賈將軍這般身有爵位,更是要懂得‘忠君愛國’,立身要正。如賈將軍府上這般——實在是——實在是——”
“哎——”
賈赦在那邊低著頭唉聲歎氣的樣子看的賈史氏恨不得以拐棍打死他。
她就知道自己這個長子生來就是來討債的。
聽聽他說的這都是些什麼話,他這是要毀了老二的名聲。
隻是現在戶部的官員都在,她實在是不方便作什麼,不然可就是如了老大的意,坐實了自己“不慈”的名聲。
若是真讓自己傳出什麼“不慈”的,然後自己可就沒辦法在拿著“孝道”來壓製賈赦了。
畢竟——“母慈子孝”,這在“子孝”之前可還有個“母慈”。
賈赦終於拿到了他們榮國府公庫的鑰匙,將庫房打開之後,看著裡麵稀稀拉拉的東西,賈赦是一點都不驚訝。
“當年我原配嫡妻還在世的時候,曾經管過幾年的家。那個時候,每年榮國府還是能餘下幾萬兩的收益,那時候庫房也還都塞得滿滿的。而且當年我父親去世前,曾經更我說過,在庫房裡,他封存了一部分銀子,那些銀子是不能動的,說是日後若是有人還了戶部的欠銀,就讓我也拉著那些銀子去還錢。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封存在庫房裡的東西總是無緣無故的就開始損壞了,之前父親封存的那些銀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
賈赦其實早就知道了賈史氏和王雲露的小東西,彆看這些年王雲露管著家,鬨得榮國府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家的家主到底是誰的,可是在下人裡,也還是有看的明白的。
而且賈赦是在他祖母身邊長大的,當年那位老太太去世的時候,也是給賈赦留了後手。
當年賈史氏是清理過賈赦祖母的人,隻是那個時候賈代善還活著,賈史氏也不好太明顯的動手。
而那些人,也借著賈代善還在的時候,這個緩衝的時間,不少人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雖說還是有不少人被賈史氏清理了出去,但是卻也有人留下了。
也正是因為有這些人,再加上賈赦自己的人,倒也沒讓賈赦成為瞎子、聾子。
戶部的人聽了賈赦的話,就明白,這個庫房有問題。
“可否將府上的賬本拿來讓我們查看一下?”
“這個你怕是要去找老二的,畢竟賬本什麼的都老二媳婦那裡。我怎麼說也是大伯,倒是不好去問弟媳婦要東西。”
戶部的官員也明白賈赦的顧忌,然後就自己去找了賈政。
賈政是個迂腐的,倒也沒多想,就讓人去取了府上的賬本來了。
戶部官員就是整日裡跟這些賬本打交道的,隻是隨便翻看了幾張就發現榮國府的賬本有問題——而且還是有大問題。
所以就將榮國府這十多年來——也就是從張氏去世前一年的時候開始,將十多年的賬本都要去了。
因為有皇上的聖旨在,榮國府的人倒是不敢不給。
將榮國府的賬本帶走回了戶部之後,張家老二就將戶部裡不怎忙的那些小史都叫來了,然後——開始查賬!
戶部的那些小史都是做慣了這些的,就是閉著眼睛打算盤也都不會出錯,而且他們每日裡的活計就是算賬、查賬、打算盤,因此就算是十幾年的賬本,幾個小史趕趕工,每天也就算清楚了!
畢竟不管是賈史氏還是王雲露,在做假賬上——她們還真沒有什麼天賦。
不要說女子管著內宅,也是整天跟賬本打交道的,但是誰讓不管是賈史氏還是王雲露,之前她們都過得太順利了。
賈史氏雖說是從孫媳婦開始的,但是等到她接手管家的時候,因為她婆婆抱養了賈赦,就算是看在自己養了賈赦的份上,對賈史氏往自己私庫裡劃拉東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畢竟,賈史氏私庫裡的東西最後不也是都要給她的孫子嗎!
隻要不是娘家劃拉東西,拿賈家去貼補她娘家——那些東西不過是轉個手,最後還是到了自己孫子手裡,她也就不在意了。
而王雲露——她是賈史氏默許貪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