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苦,可是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母親早就沒了,也沒能給她留下個兄弟來給她撐腰。
後來父親又再娶了一個,繼母帶著兩個妹妹進門——這倒也沒什麼,若是繼母能夠給她留下個兄弟,那也是跟她血脈相連的,她自然會疼愛,說不到現在也能有個依靠。
可是繼母進門好幾年,不要說是個兄弟了,連個妹妹也沒能給她留下。
現在父親也走了,自己還要是不是接濟一下總是來打秋風的繼母,連帶著府裡的下人都越來也看不上她了。
可是她能怎麼辦?
畢竟是自己的繼母和繼妹,總不能真的不管她們,讓她們孤兒寡母的自己出去討生活,那不是更加的丟臉。
同時自己在府裡的情況也不敢跟繼母說,在繼母麵前的那點臉麵已經是她最後的自尊了,若是讓繼母知道了自己過得是什麼日子——那自己可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哭了一會,因為要忙賈蓉的婚事,府裡最近忙亂的很,說不到什麼時候就有管事來回話,尤氏隻能儘快的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開始忙活賈蓉的婚事。
王子勝最後還是來參加的寧國府的婚禮,畢竟在外人看來,寧國府娶的就是“小郡主”。
憑著他跟太子的關係,就算是自己之前跟賈敬“鬨翻了”,這個時候也是要過來的。
隻是這次從,王子勝並沒有帶著陳欣湉和王熙鳳過來,甚至連秦可卿也沒有讓她過來。
畢竟就寧國府——整個府裡上上下下就門口的兩隻石獅子是乾淨的,這樣的地方,王子勝怎麼會讓自己家的女眷過來。
而且秦可卿還懷孕了,這種情況下,更加不能讓她過來了。
畢竟還沒有滿三個月,正是危險的時候,而這樣的宴會,又最是容易出狀況的。
所以最後就隻有王子勝帶著王仁過來的。
整個婚禮,賈政表現的非常的高興,可以說某些時候,表現的比賈蓉這個新郎官還要高興。
而且這次賈珍可是真給“妙玉”長臉,他從賈敬哪裡回來之後,就又從自己的私庫裡扒拉一下,找出了幾件好東西給“妙玉”添到了嫁妝裡。
陳欣湉看著一直眉頭緊皺的王子勝,將他端起來的茶按下了。
“一會就要睡了,不要再喝茶了,小心走了困。我讓人給你換杯水過來,或者是加些‘花露’。”
“不用了,隻要一杯水就好,‘花露’那些東西都是你們女兒家喝的。”
“那好,我讓人給你倒杯水。”
看著王子勝將水喝了,陳欣湉將水杯接了過來。
“剛剛就看你一直在皺眉,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
“哎——寧國府的那個賈珍你可聽說過?”
“偶爾聚會的時候無意間曾聽人提過一嘴,隻是當時不是對我說的,我也是無意間聽到彆人談話裡提起過,所以不是很了解。隻是當時聽那兩位夫人說寧國府的夫人的時候提過,是個好顏色的。”
“那還是說的好聽的,那個賈珍就是個色中惡鬼,真的是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可以說寧國府但凡有幾分顏色的丫鬟都被他沾過幾手。”
“好好的老爺說他做什麼?”
陳欣湉跟王子勝夫妻和睦,兩人之間也沒有那礙眼的,所以對於賈珍那樣的人,陳欣湉最是看不上眼。
就是聽到王子勝提起,都皺眉覺得不舒服。
“我隻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
王子勝伸手拉過陳欣湉,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將她攔在懷裡。
房裡的丫頭看著兩個主子親近,都很識相的離開了,還貼心的給兩個人關上門,自覺的站遠了幾步。
“當年為了順利的將可卿帶出來,我早在去太子哪裡之前,就找來的一對跟可卿他們姐弟年歲相當的雙胞胎。原想著若是可以,就將他們姐弟都帶出來,隻是——最後隻帶出了可卿一個。為了不讓人盯上我,所以一開始我從太子哪裡離開,直接就去了賈敬哪裡,給賈敬送去了一個孩子。”
“你給賈敬哪裡送去一個孩子?”
“不錯!所有人都當我是將‘小郡主’送去賈敬哪裡,然後自己離京,讓人都以為孩子在我這裡,其實是為了給賈敬打掩護。但是就賈家那裡的規矩,下人嘴上從來都沒有個把門,怕是京城但凡有些人脈的人家,都已經知道‘小郡主’在寧國府了。而現在賈蓉娶親,大家也都怕是也都清楚新娘子的身份了。”
“老爺是擔心有人會對那個孩子不利?”
“這個我倒是不怕,畢竟隻是一個女孩子,沒什麼太大的影響。我擔心的賈珍。”
“賈珍?”
“哎——當年我讓人去找一對跟小殿下、小郡主年歲相當的孩子,但是那麼急匆匆的,哪裡找的來這樣的孩子,而且還是雙胞胎。所以最後下麵的人是從樓子裡找來的孩子,是一個花魁生的。其實你應該也知道了,那其中沒有送出去的男孩就是誠哥兒。”
“誠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