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三兄弟,除了王至文還在書院念書外,王至財和王至武一個在綢緞莊當夥計,一個在縣城的鏢局裡當學徒,而且王至財住在綢緞莊,隻有歇假的時候才回來。
所以王家平日裡隻有王至文和王賬房夫婦在家。
傍晚的時候,王賬房和王至文一起回來了。
王賬房原本難看的臉色在看見柳含文一家後頓時揚起笑臉,“都來了?左娘怎麼也不請人來給我打聲招呼。”
“是我不讓大嫂這麼做的,又不是外人,大哥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柳王氏笑道。
“二姑,二姑夫,文哥兒。”王至文一一叫著。
柳含文看著瘦弱的王至文,和徐世航一樣外麵都是文弱書生,不過徐世航是真的文弱,而王至文雖然瘦弱些,可眉目清明,文質彬彬看著很儒雅。
“三表哥,你去哪裡了?我記得書院今天不上學啊。”
柳含文笑眯眯的問道。
“還能去哪裡?”沒等王至文說話,王賬房便氣道,“這小子居然偷偷跟著我去了酒樓,還去找掌櫃的想要留在酒樓幫忙。”
王至文垂下頭。
柳老三笑問著,“掌櫃的怎麼說?咱們至文可不是一般人,是不是想留住他。”
王賬房一聽也笑了,“可不是,掌櫃的倒是同意,可我不答應,至文,彆的話我不再多言,總之一句話,你要想不念書,要不就是你中了舉人,要不就是我死了!”
“哎喲說這麼重的話做什麼!”左娘一個不高興,一巴掌就拍在了王賬房的肩膀處,王賬房身子骨也不強壯,這麼猛地一拍差點倒在地上。
柳含文偷笑的時候發現垂著頭的王誌文不知什麼時候抬起頭了,也彎著嘴角,兩人相視一笑。
晚上吃飯的時候,柳老三和王賬房難得喝了幾杯。
“你怎麼打算的?”
過年的時候柳老三曾經說過想去鎮上的酒樓乾活兒,王賬房一直記著呢,本來想讓他去自己所在的酒樓,可柳老三說自己有去處。
“去酒樓乾夥計,等攢夠了銀子就把秀娘和文哥兒接到鎮上過日子,”柳老三充滿乾勁。
王賬房看了眼自己的妹妹,“這些年你對秀娘他們的好我都看在眼裡,這話我信你,來,乾!”
“乾!”
左娘則是和柳王氏說起曾和柳老大鑽過林子的芬娘,“說是嫁給隔壁村的漢子。”
“這家會放人?”
“她兒子都死了,芬娘又是個年輕的,留不住。”
而柳含文則在問王至文關於書院的事,“真的有哥兒在裡麵念書?”
“有的,不過和我們是隔開的,進門也是各走各的,先生說避嫌。”王至文的聲音很柔和,臉上又帶著笑,說起話時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當朝漢子和哥兒都有如朝為官的,不過能做大官的哥兒極少,柳含文原本以為有哥兒在的書院隻有縣城和以上的地方裡才有呢,不想鎮上也有了這樣的書院。
王至文見柳含文有些心動,也明了了,“你想去念書?”
“想,我想做官,威風著呢,”柳含文揚起下巴,那模樣仿佛已經做了官似的。
王至文低笑,為了不讓長輩們發現,他連忙清咳繼續道,“進書院是需要考核的,四書五經樣樣不落,而且都是書院最好的先生麵考。”
柳含文也沒害怕,反而問道,“束脩一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