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銀子。”
王至文的聲音更小了,他知道柳家的情況,要是有這麼多的銀子早就把柳含書送去書院了,而不是一個小私塾。
“是有點貴了,”柳含文歎了口氣,“我得賺錢,然後去書院念書。”
王至文連忙打住他,“文哥兒你可彆亂來,這生意不好做。”
“那你怎麼不想念書了?”柳含文立馬反問。
王至文啞然,他這是中套了?
“說來聽聽嘛,是不是書院有人欺負你?”
“沒有,”王至文彆開臉,“就是、就是想和爹一起乾活。”
柳含文示意他先往放著王老秀才牌位的地方看,再讓他看和柳老三喝得有些醉而開始說酒話的王賬房。
“我這輩子沒用啊,辜負了爹對我的期盼,可左娘爭氣,一連給我生了三個小漢子,可惜老大老二都不是念書的料,我啊就盼著至文能成事,哪怕是中個秀才,我閉眼後也能下去給老爺子交差咯。”
說著,王賬房便抬手抹了把臉。
柳老三伸出手攬住他的肩膀,“至文這孩子、不、不錯,能成事,你就放心吧!”
“他氣我啊,這次可把我氣的,昨兒夜裡都沒睡好。”
柳含文看著王至文,“聽見了吧?再說你真的覺得自己能甘心在一個酒樓待一輩子嗎?”
王至文雖然性子軟,可自尊心卻很強,而且他不笨。
沉默良久後,他回著,“不甘心。”
柳含文笑了,“等著吧,等我有銀子了,我就來書院念書,和你作伴。”
王至文隻當他說笑話,“彆說這個了,說說剛才在你手心吃花生的喜鵲吧,是你養的嗎?”
“不是,它是我朋友。”柳含文認真的說。
“真好,我也想有個這麼好的朋友,”王至文輕聲道。
左娘一直注意著兩人,見他們說說笑笑的,再想起柳王氏說的徐家的親事也換了人,頓時動了心思,她伸出手扯了扯柳王氏的衣袖。
“二妹,你覺得這兩孩子在一起怎麼樣?”
柳王氏一驚,她壓低聲音,“大嫂,你這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左娘激動的拍了拍柳王氏的手,柳王氏忍著疼看向對麵的兩人,還彆說,兩人都是白白淨淨 的,一個儒雅一個俊俏,看著登對極了。
“不行!這事兒我不同意。”
睡覺的時候,柳王氏沒忍住提起這事,柳老三直接拒絕了。
柳王氏雖然也不怎麼想,可到底是自己的侄兒,被柳老三想也沒想的拒絕,心裡也有點不高興,“至文哪裡不好了?”
“他也不是不好,”柳老三哼了哼,“但是和我們文哥兒不登對。”
柳王氏心裡的氣隨著這句話消散了,“其實我也覺得,可大嫂都提了,我該怎麼回啊?”
“就說文哥兒把至文當成哥哥,沒彆的意思,實在不行就說至文還得考秀才考舉人呢,成了親說不定收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