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文坐在床上,他麵前站著的黑鵲正在吃著花生米。
一邊吃一邊向柳含文彙報柳含意的情況,“他趁著奶不在家偷偷出了門,然後去了村子南邊的樹林裡,等他走了後,鳥的族人發現了他藏起來的這個,怕他有壞心眼,所以立馬送過來了。”
說著便轉過鳥頭往自己翅膀下一叼,嘴裡便含著一紙條。
柳含文接過後展開,“五十兩銀子湊足後,咱們一刀兩斷,等我來找你。”
柳含意要湊五十兩銀子給誰?
一刀兩斷......
柳含文抬手摸了摸黑鵲的小腦袋,“他走了以後林子裡有其他人來過嗎?”
“沒有。”
黑鵲搖頭。
柳含文看著手裡的紙條微微一笑,正好他住的房間是之前王至武的,房裡有紙筆,他拿起筆仿著紙條上的筆跡一筆一字的落下,然後等墨一乾便折成紙條遞給黑鵲,“把這個送回我大堂哥之前藏紙條的地方,另外找些鳥在那附近蹲著,誰拿走了紙條來告訴我一聲。”
“沒問題,鳥辦事你放心。”
黑鵲在柳含文的身邊待得越久,腦子越靈活,說完便蹭了蹭他的手然後叼著紙條飛出了窗。
翌日一早,左娘便起來給大夥兒做早飯,聽見動靜的柳王氏也趕緊起來了,“快醒醒,大嫂起來了。”
被推了一把的柳老三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起來了。
柳含文在床上翻了兩圈,最後也起來了。
“你昨兒晚上在說什麼呢?”
王至文把洗臉水端給柳含文後低聲問道。
王至文的房間就在柳含文住的房間隔壁,柳含文一臉無辜,“我昨兒晚上說話了嗎?”
王至文也拿不準,“好像是,我昨夜也困倦得很,隻聽了個大概,什麼送回去,然後什麼鳥。”
“肯定是我夢見了許多鳥圍著我,然後我覺得太多了想把它們送回去。”
柳含文的解釋合情合理,王至文信了。
左娘端著粥出來見到這一幕頓時想起昨兒問柳王氏的話,於是放下粥進了灶房拉著她問,“想的怎麼樣?”
柳王氏知道裝糊塗是不管用了,於是隻好硬著頭皮回著,“大嫂,含文剛出了那事兒,咱們想讓他平靜一下,還有至文,大嫂啊,這至文看樣子是想清楚要好好念書了,這會兒說親事,保不準他能不能收回心。”
左娘聞言也猶豫了,最後乾巴巴的說,“那就再看看吧。”
用了早飯的王至文和王賬房以及柳老三一起去了鎮上,柳王氏幫著左娘收拾,柳含文一個人無聊,便跟她們打了個招呼,說去村裡轉轉。
左娘想著他也常來這邊,村裡也有相熟的哥兒,所以便笑著讓他早去早回。
柳含文剛出院門,黑鵲便落在了他的肩膀處,“已經有鳥看著了。”
“真好,給你留的,”柳含文反手就是一顆花生。
黑鵲美滋滋的吃著。
一人一鳥在村裡逛了大半晌,最後柳含文感覺腳有些酸了,才準備回去,可剛回頭就碰見一熟人。
穆寒才剛開始就覺得前麵的人影很熟悉,正在他皺眉思索是誰的時候,那人便轉身恰好對上他的眼神。
“穆獵戶,你今兒是不是又丟了東西要回去找呀?”
“小肚雞腸”的柳含文仰起頭問道。
穆寒才立馬明白這小哥兒是記仇呢,想起上次窘迫的離開,他也很尷尬,“咳咳,這次啥也沒丟,你這是出來....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