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糊塗!”柳含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柳含春姐妹,“咱們三以後都是潑出去的水,這潑出去的水顧著自己顧著孩子,更顧著丈夫,哪裡有空閒顧忌娘家人,就算我們有心,可隻要夫家一句話,咱們能不聽嗎?”
“你也是出嫁女,這麼多年來,我奶仁義,你回娘家她準備的東西都妥當,可你想想,這一年能回幾次娘家?大堂哥一開口就是五十兩銀子,就是徐家的聘禮也最多十兩啊!帶過去的銀子他肯定不會用在大哥身上,更不會用在你和大伯身上,他是用在徐世航和徐夫郎的身上!”
柳含文的話讓堂屋裡的人越想越透徹。
“再說了,奶身上哪裡有這麼多的銀子,要是有早就把大哥送到書院去念書了,而不是在一個小私塾裡,銀子要是全給了大堂哥,那大哥以後還怎麼念書,念不成書又談什麼考功名!”
柳老太深覺得有理,她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柳老大和楊氏一眼,“就是,你們怎麼就光想著意哥兒,卻不想想含書!他可是咱們柳家唯一的小漢子!”
楊氏此刻也全身發冷,一想到柳含意拿著五十兩銀子去徐家討好徐家人,卻半點沒想過他們就忍不住氣得發抖,“可、可意哥兒說隻要有這五十兩陪嫁,徐家就會高看他,以後他在徐家說話就有地位,要是含書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隻要意哥兒對徐家人開口,就能行。”
她就是因為這個才心動的。
含書是她的心尖尖啊,她又怎麼會不想著呢。
“你這個蠢貨!”
柳老太氣得直接疾步來到楊氏的麵前罵著,“剛剛文哥兒的話你聽到肚子裡了是吧?你也不想想,等那五十兩銀子被徐家用完後,意哥兒身上又沒有銀子,徐家還會聽他的話?徐夫郎可不是好惹的,這衝著肚子帶過去的種,他對意哥兒也膈應得很!”
“娘您彆生氣,這事兒是兒子的錯,意哥兒的嫁妝原來是什麼樣的現在就是什麼樣,以後這些話楊氏你就彆提了,娘,您彆生氣。”
柳老大跪在柳老太麵前磕頭。
“意哥兒一嫁,你們就搬出去吧,”柳老太說完便慢慢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柳含文也回房了,黑鵲正在窗上站著,“文哥兒,有人拿了紙條了!”
柳含文走過去,“誰?”
花雀落在黑鵲的身邊,搶先回著,“是村子老木匠的小漢子黃成才。”
黃......成才?
這個名字真是......
柳含文記得老木匠的這個小漢子小時候貪玩爬樹不小心摔斷了一隻腿,即使後來用了許多法子也沒能讓他正常走路,原本名為成才是想著他能成才,可沒想到成了瘸子,所以村裡的孩子偷偷的叫他黃成瘸。
“紙條他看了後有什麼反應?”
柳含文問道。
這下黑鵲一腳踢開還想槍話的花雀,“笑得可開心了,還說徐家以後幫著他養孩子。”
柳含文笑了,那可不,他替換的紙條內容可是對那人說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以後嫁到徐家那孩子就會繼承徐家的一切,隻要他乖乖的,柳含意就不會虧待他。
黃成才不高興才怪。
不過柳含文怎麼也想不通,村裡的漢子這麼多,為什麼柳含意偏偏選擇跟一個瘸子借種?而且還一直說自己肚子裡的一定是個小漢子。
真是怪哉。
穆寒才自打接下木桌的活兒後,連打獵都放下了,連著做了兩個桌子都覺得不滿意,直到第三個出來才停下手。
本想直接扛過去的,可一看自己身上滿是木屑的衣服,他直接挑起木桶去打了兩桶水回來,把自己洗了一遍,最後還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出門前又摸了摸臉上的胡渣子,最後又把胡子刮乾淨後,才高高興興的扛著桌子往林家走。
前兒個他在林願那裡套出了個大喜事兒:文哥兒和徐世航的親事已經作廢了,嫁過去的會是意哥兒。
就因為這句話,穆寒才放下一身顧忌,樂顛顛的忙前忙後。
作者有話要說: 黃成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