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願美滋滋的摸著那二十五兩銀子,“文哥兒,咱們的運氣真夠好的,這開店才多少天呢,就遇見三個大客人。”
“是啊,說不定下個月就沒客人了,”柳含文調笑了一句後,轉身便對上穆寒才的臉。
他巴巴地看著柳含文,“我、我解釋。”
林願抿嘴一笑,拿著銀子轉身離開,鋪子裡就隻有他們二人了。
柳含文坐下後,才抬眼看他,“說吧。”
穆寒才將手裡的劍遞給柳含文,“我想劉夫人是因為看見我這把劍所以才會說我是劍聖的,這是我師父貼身用的劍,自從他......去世後,這把劍便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柳含文剛要碰劍,在聽見穆寒才說劍聖已經去世後停住了手。
“劍聖是你的師父,而且他已經......”
穆寒才平靜的點頭,“是,我之所以來到這山中做一個獵戶也是我師父臨死前的意思。”
師父說他心中充滿仇恨,一個不慎便會走火入魔,為了心境,他能選的隻有兩條路,一是找個地方靜一靜,二是手刃仇人。
想到仇人,穆寒才就想到那個一臉哀求自己的婦人......
柳含文站起身,他接過穆寒才手裡的劍,劍身的寒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抖,穆寒才連忙握住他的肩膀,“氣運丹田。”
柳含文照做,寒氣頓減。
“這是寒鐵劍,”穆寒才解釋著。
柳含文抬頭看向他,“你以後還會出去嗎?”
穆寒才眸光沉沉,“會,可我舍不得。”
聞言,柳含文心跳加速,正想張口就被一陣腳步聲給打斷了。
“含書中了秀才!是秀才老爺了!文哥兒快、快叫上你娘,咱們回村去!”柳老三一臉興奮,見他臉上的紅暈,應該是一路從酒樓跑過來的。
柳含文看了眼穆寒才,穆寒才一臉木然,他不斷地告訴自己,習慣就好......
每次一到緊要關頭,不是柳王氏就是柳老三,沒一次是成功的,下一次他一定......
想到這,穆寒才便握拳發誓。
一定要對文哥兒表露心意!
“爹您先彆急,大哥既然中了秀才,咱們也得買些賀禮回去才行,娘正在做飯,咱們吃了再回村。”
柳含文扶著柳老三坐下,機靈的穆寒才已經端上了新茶。
柳老三哈哈大笑,“咱們老柳家總算是有盼頭了,以後徐家算個屁!文哥兒我跟你說,那徐童生落榜了!”
這徐世航落榜可比柳含書中秀才還讓柳老三高興。
柳王氏聽了林願的話後,也笑著出來追問,“真的中了?”
“可不,”柳老三比劃著,“大哥幫咱們看的榜,而且報喜的人已經去了咱們村了,這下娘準樂!”
柳含文笑看著兩人說話,穆寒才則靜靜地看著他。
柳含文臨走前將任務分配給了老山雀和大牙他們,然後與送他們的林願和穆寒才道,“我明天下午就回來。”
“等等,”穆寒才叫住他,然後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柳大哥中了秀才,我也高興,這是我的心意,麻煩你交給他。”
柳含文接過盒子,對他笑了笑,“多謝穆大哥。”
上了葛老三的牛車,走了一段路後,柳老三才察覺出不對勁兒,他使勁兒的抓著腦袋,“這寒才比咱們含書好像還大幾歲吧,怎麼跟著文哥兒叫含書大哥呢?”
真是怪了。
柳王氏踩了他一腳,“這一順口不就叫出聲了?還沒成親那會兒,你也不常叫我大哥叫錯嗎?”
“哪能一樣嗎?”柳老三忍住痛,“我那是知道他是我未來大舅子,能不叫哥嗎?那顯得親近啊!一家人就得這麼叫!”
柳王氏又羞又氣,再次給了對方一腳。
葛老三聽著柳老三的叫哈哈大笑,“看不出你柳老三的臉皮居然這麼厚。”
柳老三麵帶得色,“這有啥,為了娶媳婦,啥都能做。”
柳含文忍不住低笑,想起穆寒才那眼巴巴的模樣更覺得好笑了。
知子莫若母,柳王氏一見柳含文笑便知道和穆寒才有關。
這穆寒才是不錯,可惜家太遠了,要是能在村裡落戶說不定婆婆能答應。
柳王氏一邊想著,一邊發神。
柳含書中了秀才之事很快便在幾個村子裡傳開了,等柳含文他們到家的時候,柳家院子被擠得滿滿的,有眼熟的也有不眼熟的。
柳老三硬是一邊叫一邊喊,才擠出一條道讓柳含文和柳王氏進了堂屋。
“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一看就不是平常孩子。”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對笑眯眯的柳老太誇讚著柳含書。
“爹,人家現在是秀才老爺了,您彆孩子孩子的叫,”四十多歲的兒子在一旁無奈的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