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林家院子見過柳含書後, 便一直未見了,柳含文還真有些擔心他。
“穆大哥呢?”
柳王氏輕笑, “這不是來了嗎?在哪兒呢。”
柳含文看過去,還真來了, 三人過來,穆寒才笑道, “我可已經十拿九穩了, 你呢?”
柳老三趕忙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彆問。
“我當然也是十拿九穩了,”柳含文說完便鑽進了馬車,柳王氏和柳老三雙眼一亮,臉上全是笑容,這要是中了童生,他們柳家的祖墳可又冒青煙了!
穆寒才哈哈大笑,駕著馬車往外走,程悅秀站在台階上看著他們的馬車離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柳含文害他顏麵儘失,尊嚴掃地,這個仇他可一直記在心上呢!
在程悅秀離開不久, 一隻麻雀便往柳含文所去的方向飛走。
柳含文剛下馬車, 花雀便飛到他的肩膀上,將程悅秀的神情全給描述了一番。
“讓小麻雀繼續盯著。”
柳含文摸了摸它的腦袋, 對於和他有過節的人, 他可不會這麼容易就略過。
“怎麼了?”
見柳含文沒進院子, 穆寒才疑惑地看著他,柳含文坐上馬車,“我要和你一起去放馬車。”
穆寒才見此低笑一聲,“坐穩了。”
說完,便驅著馬往棚子那邊走。
等柳含文他們進堂屋時,便看見王至文正在和柳含書下棋,而王大舅和柳老三正說著話,灶房那邊也熱鬨極了,左娘和柳王氏在忙活。
至於王至武和王至財正和邱少興在院子裡比武,王至財一聲開始,兩人便開始打鬥。
王至武八歲便去了鏢局當學徒,武功自然不是一般人的拳腳功夫,不然也走不了鏢,至於邱少興也不是吃素的,兩人一瘦一壯的,居然還看得人眼花繚亂。
柳含文看了一會兒下棋的,又去看一會兒比武的,硬是沒人問他考得如何,看來都覺得他這番不成。
又或者是不好意思問,怕他沒考好,一問就難過。
柳含文哼了哼,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穆寒才坐在他的身旁,“看樣子大哥已經沒事了。”
“你小聲點兒,”柳含文瞪了他一眼,“小心被大哥聽見。”
“我又不是傻的。”
“我看你挺傻的,”柳含文笑著進了灶房,穆寒才正要跟過去就被王大舅叫過去了。
吃過飯後,柳含書與王至文跟著柳含文進了書房。
“你這裡居然有通國雜誌!”
王至文進了書房後便圍著書架轉了幾圈,當他看見其中一本後便驚聲叫道。
柳含文請柳含書坐下,聽見王至文的聲音後笑道,“那是穆大哥給我尋回來的,你要是喜歡就拿去看吧,不過記得還給我,那可是絕版。”
“我自然知道是絕版,你放心吧,我現在就看,要是今天看不完,我就是熬夜都會把它看完的。”
說完,便小心地抱著書,拉了根椅子便坐下看起來。
柳含書見此搖了搖頭,“王兄就是這樣,見到書便走不動路了。”
“你也彆說他,你們二人半斤八兩。”
柳含文剛說完便看向書房門處,他挑了挑眉,“那個小毛賊在外偷聽啊?”
穆寒才輕咳一聲,“我給你們送茶水。”
“進來吧。”
穆寒才推門而入,手上果然拿著盤子,裡麵卻有四杯茶。
柳含書接過一杯後笑問道,“咱們隻有三人,這茶怎麼會有四杯呢?”
穆寒才就差罵他明知故問了,“我不是人嗎?”
“是人是人,快坐下,我和大哥要鬥文章,三表哥看書看入迷了,就請穆大哥給我們作證吧。”
“我可不敢讓他作證,”柳含書放下茶杯,“這小子向來偏心你,不管你作出什麼文章,他總會說你比我好。”
“文哥兒的文章本就比你好。”穆寒才果然偏心得厲害。
“那不如我來作證人,你們二人來鬥?”
柳含文無奈地看著二人。
“鬥武嗎?”柳含書警惕地問道。
“看你那慫樣兒 ,”穆寒才嗤笑,“算了,我讓著你,咱們就鬥文吧。”
“那你不就吃虧了嗎?”
“你不就想看我吃虧嗎?”
兩人就像是吃了□□似的,一見麵就衝得很,柳含文無奈地看著兩人鬥了半個時辰的嘴,直到看書都看不進去的王至文打斷他們,才罷休。
“我看啊,你們也彆鬥文了,”柳含文收好紙筆,“就鬥嘴吧。”
柳含書與穆寒才對視一眼,最後雙雙嫌棄地移開眼。
“得了,咱們還是出去看二表哥他們吧。”
王大舅他們在柳家吃了晚飯後才離開的,而還有一小半書沒看完的王至文乾脆睡在了書房。
柳王氏勸了又勸,他也不願意出來。
“中了!中了!都是第一名!都是第一名!”
好不容易擠進去看完榜的柳老三滿臉喜色的衝著外麵的穆寒才和柳含文他們叫道。
原本穆寒才是要去的,可柳老三說看榜還是他去看比較好。
“你這人說話真沒根據,這榜就一張,咋就成了都是第一名?”
原本以為有兩個第一名的學子拉住柳老三怒道。
柳老三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服,“我家哥兒是文第一,未來夫婿是武第一,當然成了都是第一名了!”
聽了柳老三這話,不隻是那學子愣住了,就是旁邊的人也愣住了,頓時看向柳含文和穆寒才的眼神充滿了羨慕與嫉妒。
“這可是個好消息,我今兒下午就回去告訴老太太,讓她好好的樂樂。”上了馬車,柳老三開懷大笑道。
“爹,您再等等,我過幾天還要去考秀才呢,等中了秀才您再回去說也不遲。”
柳含文連忙說道。
柳老三撓了撓腦袋,“文哥兒啊,你才去念這麼半年多的書,要不再等一年去試吧。”
穆寒才卻笑,“嶽父,還是讓文哥兒試試吧,左右不過幾兩銀子,就算是沒過,也能知道考秀才是怎麼個章程。”
“就是,而且萬一我運氣好考上了,那咱們柳家可就有兩個秀才了,以後王家再也不敢欺負我們柳家人,”柳含文專往柳老三的心窩處戳。
果然,柳老三立馬道,“試試就試試吧,反正就如寒才說的那樣,幾兩銀子的事兒。”
要是放在以前,他還真覺得這幾兩銀子多,可現在他家文哥兒這麼有本事,柳老三也不會將幾兩銀子放在眼裡了。
聽了柳老三的話後,柳含文對穆寒才微微一笑,然後放下車簾。
柳王氏已經做好飯菜了,她這會兒坐立難安,來回走動,一聽見院門外有聲音便小跑出去,“回來了?見到了嗎?”
“見到了見到了,咱們寒才和文哥兒都出息,都中了,而且是頭名!飯菜都做好了嗎?”
柳老三一溜嘴的說了許多話,柳王氏也全聽見了,大喜道,“都做好了,就等著你們回來吃飯。”
“好好好,我再去開壺酒!”
說完,也不等柳王氏答應便急匆匆地去了,柳王氏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連忙叫道,“喝少點兒!”
“知道知道!”
柳老三這話說得急切,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這次不算,咱們賭下次,”棚子這邊的柳含文衝著穆寒才說道。
穆寒才將馬放進馬鵬,轉身看著他,“好,不過這一次也不能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