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寒才既然都去了鎮上,他那木屋是怎麼打算的?”
李氏突然拉著柳含文問道。
柳含文一愣,“這個我倒沒問,二嬸想要那木屋?”
“不是我,”李氏笑道,“是林心他們準備建房子,這不是沒地兒住嗎?他們又去了鎮上,與你們正好錯開了,所以請我問問。”
柳含文找穆寒才一說,穆寒才直接點頭,“沒有你的屋子,我住著也沒意思。”
大過年的也不忘甜言蜜語。
柳含文已經習慣他時不時的小話了,“彆皮,還有院長說的話,你怎麼想的?”
穆寒才看了看房屋上的積雪,“廣陽城早晚都會去的,早去一步也是好事。”
柳含文點頭,“確實是這樣,爹娘那邊我去說,你先把鋪子安頓好,有林願他們在,不會有大事。”
年前,院長找了幾個人談話,意思是以書院現在的能力對他們的幫助可能沒多少,要想有更大的把握考中舉人,最好是去縣城的書院又或者是廣陽城的書院。
當然,這都是說給他們考慮的,若是想去,院長會做引見信,讓他們帶著信到書院去。
柳含文與穆寒才還沒有完全決定下來。
“對了,還有大哥,”柳含文一拍手,“問問他,要是能就一起去。”
柳含書確實想去,可銀子.......
“我借給你,”柳含文一拍胸口,豪氣極了。
柳含書低笑,應了。
不過他們對柳老太的說辭卻不一樣。
“什麼?院長給你們引見到廣陽城的書院,束脩還是一樣的?”
柳老太愣愣的。
“是啊奶,”柳含文將其扶著坐下,“廣陽城的書院可比咱們鎮上的書院好多了,我們要是去了,說不定就能中舉人。”
柳老太看了看柳含書,再看了看柳含文,最後看了看穆寒才,“去!這麼好的事兒彆人求都求不來,一定得去!”
“所以,您一定要保密,彆對外說,不然院長可就.....”
“我老婆子這點還是明白的,放心吧。”
柳老太隻覺得渾身舒暢,看看她家的孩子們,多有出息。
“這些都帶上,沒有我和你爹照看你們,萬事都得當心啊,”回鎮上後,柳王氏一邊收拾一邊叮囑著。
“娘,您就放心吧,您和爹也要多保重,要是家裡有什麼事兒就去找林願他們。”
柳含文其實也放心不下柳老三夫婦。
“我們能有什麼事兒,”柳王氏將包袱收拾好,然後看向柳含文關心道,“晚上可還做在噩夢?”
這些日子,柳含文經常從夢中驚醒,那聲音好幾次把柳老三他們嚇醒,穆寒才去藥鋪買了好幾貼藥喝下去,才好了些。
想起夢裡所見的場景,柳含文隻覺得心口發澀,“沒有了,彆擔心。”
見此,柳王氏輕歎一聲,“你何必騙我。”
柳含文垂下眼,“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娘,我分不清我是柳含文,還是誰了。”
柳王氏一驚,她看著柳含文,“莫要魔障了,你是我們的孩子!”
“我知道,娘您去睡吧,”柳含文沒再多說,送柳王氏回了房。
回到房內的柳王氏坐下後看向柳老三,“要不再給文哥兒喝幾貼藥?”
“又做噩夢了?”
正在脫衣服的柳老三猛地轉過身。
柳王氏將柳含文所說的話告訴柳老三,柳老三聽完後嘖了一聲,“媳婦,你記不記得嶽父在世的時候曾經提過一個奇事?”
柳王氏想了想,“你是說他小時候見過的那叔伯?”
“對,”柳老三點頭。
王老秀才幼年時曾經見過一個叔伯,那人時而瘋瘋癲癲,時而正常說笑,讓人摸不著頭腦。
聽說那叔伯十年來總是做一個人的夢,夢裡他是另一個人,十年的夢讓他覺得自己成了兩個人,所以才會形成兩種性格。
“你是說文哥兒也?”
柳王氏一驚,生怕柳含文瘋瘋癲癲的,王老秀才可說那叔伯最後連媳婦都沒娶到,一輩子打光棍到死,可即使到死也沒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誰。
“文哥兒這個還真說不準,”柳老三將衣服穿上,“我還是去藥鋪走一遭。”
翌日。
當柳含文與穆寒才還有柳含書準備上路的時候,柳老三將一大包藥塞給柳含文,“寒才,你可得盯著他喝藥。”
穆寒才點頭,柳含文臉皺成一團,他最討厭喝藥了!
柳含書湊過去看了眼,“安神藥?”
柳含文老是做噩夢的事他是知道的。
“對,含書你也得盯著他,彆讓文哥兒把藥倒了。”
“就是,”柳老三連連點頭,“他上次趁著咱們不注意,把藥倒進馬鵬裡,幸好被我瞧見了。”
“爹!”
柳含文覺得丟臉極了,趕忙叫道。
柳老三哈哈一笑,“行了,路上小心,記得安定下來後給我和你娘寄信。”
從鎮子到廣陽城馬車要走好幾天。
也幸好這一路上都有鎮子或者縣城,所以晚上他們歇息不成問題,不然就得睡荒郊野外。
原本以為到了廣陽城才喝藥的柳含文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咱們還沒到廣陽城。”
他努力找著理由。
穆寒才端著藥碗紋絲不動,“你不想半夜大叫把客棧的人都驚醒吧?”
柳含文咬住牙,“我不會叫了。”
聞言,穆寒才眼眸微深,“不叫了?你真的不叫了?”
柳含文一臉莫名其妙,“我最近都沒叫,以後也不會叫的。”
穆寒才哼了一聲,“那可不一定。”
柳含文眯起雙眼看了穆寒才一會兒,最後一腳踢過去!
穆寒才輕鬆閃開,藥一點也沒灑出來,“彆轉移話題,快喝藥。”
“到底是誰轉移話題啊!”
柳含文抓狂,一口喝掉了藥,接過蜜餞塞嘴裡就準備把穆寒才推出房門,結果快到門前時,穆寒才一把扣住他的手將人壓在門上,然後狠狠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