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書擺好書,隻說了兩個字,“挺好的。”
晚上樊家人過來吃飯,樊大嫂還帶了禮,真是個不喜歡欠人情的人家。
都是出門在外,大家也不拘束,都坐在一個桌子上,柳含文身旁坐著樊諾和常宇涵,兩人不停地給樊諾夾菜,看得對麵的樊大嫂若有所思。
“夠了夠了,碗都裝不下了,”樊諾笑著的時候可人極了,就在這個時候,穆寒才伸出腳輕輕踢了柳含書一下,柳含書一愣看向穆寒才,穆寒才示意他往旁邊看。
柳含書看過去時正好將樊諾的笑顏看進眼底。
“柳兄?”
樊大哥正要給柳含書滿上酒,就見對方似乎在發呆,於是疑惑道。
柳含書臉一紅,他居然做出這麼失禮的事!
“樊兄,請。”
剛吃過飯,眾人便感覺外麵鬨哄哄的,柳含文將窗子推開,隻見外麵居然下起了大雪!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此景甚佳,不如咱們煮茶觀雪作詩如何?”
邱少興文縐縐地提議。
樊大哥雙眼一亮,連聲道,“甚好甚好,我正想與柳兄比一比這詩詞方麵呢。”
“那就去書房吧。”
柳含書也來了興致。
下人將茶具火爐擺好,糕點閒時也上了後才下去。
樊諾第一次進這裡的書房,眼底看著好奇,比起自家哥哥的書房來,這裡的書房藏書更多,也更全。
知道樊諾也是喜歡書的,柳含文拿出一疊放在麵前,“這些都是我收藏的雜書,裡麵寫了許多地方的風俗。”
“我記得有一個地方是女子和哥兒娶親,漢子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種地兒,”湊過來的常宇涵一臉向往。
“真的嗎?”樊諾驚訝極了,樊大嫂聞言也追問道,“那誰主內,誰主外呢?”
常宇涵一臉輕笑,“還是漢子。”
這倒是有趣,幾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樊大嫂坐在柳含文的身邊,見常宇涵和樊諾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也向柳含文打聽柳含書的一些事兒。
柳含文心一動,也明白了,不過他也沒透露太多,兩人相談甚歡,看得一旁的穆寒才心裡酸酸的。
這一夜喝多了一點的柳含書做了一個夢,還是關於樊諾的夢。
夢裡意哥兒還沒死,文哥兒也嫁給了徐世航那個王八蛋,他苦讀多年,也終於來到京都,也是這個院子,隻不過不是和文哥兒他們住在一起,而是與其餘考生湊銀子租下的。
對麵住著的人沒變,還是樊大哥他們,樊諾依舊是現在的模樣,隻不過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思還沒去求娶對方時,樊諾便被鎮國大將軍的嫡子搶走了,等他們好不容易將人救出來,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被嚇醒的柳含書一臉呆滯,再想那夢時卻沒有半點印象了,隻覺得是個很悲痛的夢。
“奇怪。”
柳含書抓了抓臉,最後抱著被子睡下了。
花雀和黑鵲一直到除夕這天也沒醒,柳含文有些擔心,但是小烏卻說沒事兒。
“文哥兒!家裡來信了!”
穆寒才拿著信回到堂屋。
柳含文急忙拆開,看完後對從書房出來的柳含書笑道,“家裡一切都好,奶的身體也不錯,大伯也常回老宅。”
說著便將那封信遞給柳含書,柳含書看完後也笑了,“好。”
“大哥,你可彆忘了最後一句話。”
柳含書一愣,隨即清咳一聲,“功名還沒定下,怎麼能有心娶妻娶夫呢。”
穆寒才聞言挑眉,“等你有了功名,我看你還怎麼躲。”
“大哥,能在有功名前定下親事是最好的,萬一皇上看你順眼,指給你一個公主.....”
那一輩子就是駙馬了,什麼事都沾不上。
柳含書的臉黑黑的,語氣僵硬,“不會這麼倒黴吧?”
剛好回來的邱少興聽見這話也笑了,“這事兒還真說不準。”
就因為幾人的猜測,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柳含書的眉頭都是皺的。
“咱們是不是不太地道?”
柳含文湊到穆寒才的身邊低聲問道。
穆寒才眼眸微深,趁著夜色黑,抓住柳含文的手一邊捏著一邊回,“大哥這人不逼一逼他是不會有舉動的,想想願哥兒。”
“那不一樣,”柳含文輕歎,“願哥兒是有婚約在身,這樊哥兒沒有婚約,也喜歡大哥,而且我看這些日子大哥對人家好像也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