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家族到底是不是一群棒槌,其實賀蘭濯也有這種猜忌好不好。
反正他對這個家族的子嗣都沒有什麼好感。
他是家奴之子,雖然姓賀蘭,但是誰會對經常欺負自己的賀蘭子嗣們有什麼好感啊?又不是他自己想當家奴養子的?
這不是還不懂事的就被抱上了東閣山嘛。
其實他若是被一戶凡人收養,哪怕是吃糠咽菜他也是樂意的。
要不是養父辛苦把他養大到十八歲,要不是養父對待他,就跟親生父親一樣。他絕對不會拖著賀蘭敏之那小子艱難的在這種小破城裡求生。
太難了,天天不僅要逃避邪屍們的圍追堵截。
還有防止那些吃人吃瘋了的家夥,把粉嫩白皙的賀蘭敏之小白臉給下鍋燉了。
偏生這賀蘭敏之小傻子,就知道天天耍性子,還愛趁著他出門找吃的時間段,偷偷溜出去拿著他弄回來的糧食去關愛那些凡人小美人。
這莫不是個真瘋子,太會作了吧?!
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弄吃的!
吃我的,穿我的,性命還得我庇護,你還瞎折騰什麼呀?
他要不是養父臨終前把他交給自己,讓自己務必將他送到東閣山,交給賀蘭家的。賀蘭濯覺得自己早把整個小拖後腿的扔掉百八十遍了。
那小子也就仗著自己不好意思扔掉他。
不過賀蘭濯想,自己的耐心也要告罄了,那賀蘭敏之再作妖子,自己就要辜負養父的期望了。
其實賀蘭濯早就想過,等他把賀蘭敏之給送去東閣山,就離開賀蘭家族。反正養父已經沒了,他日後在哪裡混日子不好,乾嘛非要蹲在自己一點好感都沒有的賀蘭家啊?
結果他剛一返回老窩,就發現賀蘭敏之又不見了。
這家夥也不想想,自己為了他,都收拾多少次爛攤子了。
真恨不得那小子乾脆死在外頭算了。
剩下他一個人,天地之大,哪裡去不得?
賀蘭濯喪氣的歎息了一聲,隻好獨自把找到的食物塞進自己的肚子,然後多喝幾口乾淨的泉水。這一水袋子泉水也是他跑出城老遠才找到的。
賀蘭敏之那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有人喂吃喂喝的還想咋樣?
吃飽之後,賀蘭濯認命的又去找人。
其實還能去哪裡找,自然是去找那幾夥子專門吃人吃上癮的修士黑團夥那邊去找。
賀蘭敏之都被抓去好幾回了,每次都是賀蘭濯把他給搶救回來,那家夥還一副不知道感恩的樣子。大概也就是一個白眼狼!!
賀蘭濯壓根都不想去救他。
其實城裡散戶,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都極為罕見。大多數都被那些吃人團夥給圈養起來了。
賀蘭敏之要去找小美人,指能去那些圈養之地。
他尋了三處都不見賀蘭敏之。就隱隱蹙眉了。這次怕不是麻煩更大,賀蘭敏之去城外那處最大的黑修士團夥聚集地了。
賀蘭濯其實一點都不想去城外那處。
因為那處聚集地的修士實在是太多了。足足有五六百個。而且他們圈養許多凡人,足足有一萬多人。都被他們當成牛羊一樣的養著。
想啥時候吃了,就去抓新鮮的烹飪起來。
晚上就可以在大鍋裡看見那些濃香的人肉了。
修士們沒了底線,怕是一個個都淪為魔修或者是邪修了。
偏偏那些修士們還鼓動那些凡人之中沒皮沒臉之輩,隻要聽他們的話的,就最後吃掉。
最後吃掉那就是能夠活的久一點。
誰想死呢?
於是那些瘋魔了一般的凡人就徹底投入了那些黑修士的懷抱。把自己的人性,尊嚴都拋棄了。
那些想要活命的無恥之輩,瘋狂的把自己的妻子,兒女,姐妹,兄弟,父母都欺騙來,或是送進那些修士的肚子裡,然後自己也能混上一碗濃香的肉湯。或者徹底為那些黑修士們當成牛馬的圈養起來。他們自己就是放牧人。
滅絕了人性的東西,那些凡人在賀蘭濯看來,已經算不上是人了。
但是這些凡人天天像個瘋子一樣的緊緊的盯著那邊營地的動靜,周圍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會主動跑去自己的主子們哪裡去報告,賀蘭濯心想也不容易潛入進去。即使潛進去,想要帶著人跑出來也是難。說不定這次就把自己的給搭進去了。
頭疼啊。他還不想死呢,尤其是為了賀蘭敏之送命,他一點都不樂意。
就在他琢磨估算自己到底需要受多少傷,才能弄出賀蘭敏之的時候,賀蘭濯看見了大量的軍士全副盔甲,精神抖擻,手段嚇人,簡直是橫掃誅邪,一路無數的邪屍和被邪能侵染了的邪物都被他們滅殺了一個乾淨。
他們正在緩緩的朝著某處營地推進。
賀蘭濯愣了一下,立即衝了上去。
告狀,舉報,某個營地絕對是個現成的靶子呀。
“什麼?你說那邊有一個吃人的營地?一群黑修士,抓了大量的凡人當成牲口圈養著?等著,我去稟報一下。我們將軍大概會見你。”
隨後沒多久,大軍就撲向了某個大營地。然後自己把它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隻是這個營地也有些古怪啊,不僅營地古怪,人也古怪。
……
青瑚他們的大軍再次開拔,結果還沒走幾日,就撞上了意外。
原因就是大軍掃蕩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野外的營地。這裡聚集了不少修士和凡人。但是這裡的情況又有些古怪,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修士說,這裡的修士們吃人。
那些凡人都是他們放養的牲畜。
可是這裡的修士們卻說這是那個小子是誣告,他們是在邪屍之中庇護了一群凡人的英雄。
雙方各執一詞。
結果那個小修士希望救出來的那個親人。居然又反咬了小修士一口。
聲稱:那第一個舉報營地吃人,並且帶著大軍前來救人的小修士是誣告。還說那個小修士不過是個家奴之子,自己卻是家中的嫡係少公子,根本就不是他弟弟。
他這個嫡係公子,因為意外流落在外,結果這個家奴之子心懷怨憤報複他,一直都在虐待他。還威脅他日後返回了家族,必須要賞賜給他大量的資源助他成就上品金丹。
這麼好玩的互相亂咬的事情,青瑚一聽,就來了興趣,打算過去看看。
正好倆個哥哥也閒著沒事兒,三兄妹就一起去了。
他們來到的時候,這邊已經組好的審訊的班子。
魏東亭和宋正元帶頭,其他的將領都看熱鬨不嫌棄事兒大的趕來諸位。
都站在倆位將軍的左右側。
一副怒目金剛狀。
青瑚他們三兄妹一路走進來的時候,青瑚就把這個營地給觀察了一下。
她咳咳。
這是一處打理的不錯的聚居地。
周圍不僅有農田,還種植了不少鮮花。
那些花朵長的都毛茂盛極了。
青瑚看見了就笑了。
她們一路走進入營地,道路倆側都是跪著老老實實的百姓和修士。一個個都垂著臉,看著地麵,即使知道有人走過也沒有敢於抬頭的。
這些凡人之中青壯男子偏多,女子和老幼幾乎一個也看不見。
還是那群修士的家眷之中有些小孩和老人。
隻是那些小孩看青瑚他們的眼神都有些陰冷。
魏東亭他們一看到他們進來,立即就把上座讓給了他們三位。
自己和師兄側身站立到了倆旁。
宋正元現在對青瑾三兄妹那態度可恭敬狗腿了。
又是親自倒茶,又是讓人端上瓜果小吃的。
“這些瓜果小吃,不是這營地裡的吧?”青瑚看了看端上來東西,立即問。
宋正元愣了一下就道“不是,這是我們營內的東西,包括剛剛端上來的茶水和茶壺。”
青瑚這才伸手去抓果子吃。
青瑾跟弟弟對視了一眼,也開始吃。
哪怕青瑾和秦臻一個剛剛築基境中期,一個才煉氣十重。現在修為低點算什麼,宋正元對待他們也跟對待青瑚一樣的恭謹。在宋正元想來,有了那位托底,這倆位最差也比那位水君強多了。
那可是八品正神。
一想到這裡,宋正元就忍不住牙疼。
這可投胎真是技術活。看看人家青瑾兄弟倆個,就因為投胎投的好,跟上神是一窩的。
從小就能夠被上神拽著飛。
成神的路子,也早早的就有上神給鋪就好。這是什麼命啊。
跟人家一對比。自己就是個小醜!!
虧自己曾經還覺得自己是五百年難得一遇的罕見大才。至少比魏東亭強多了。
魏東亭:我肯定不認。那個誰能我資質更好?
“你們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魏東亭問。
大家重新站好位置之後,魏東亭首先出言讓下麵的一群家夥解釋。
一個中年男子主動站了出來。這個家夥看起來挺俊美的,就人單薄了一點,眼底有些好似熬夜了一般的發紅。“我就是這座營地的首領。我叫鐵異。
邪屍大軍襲擊了我們的城池,我和我的兄弟們帶著家眷奮力殺了出來。還順便庇護了一批凡人跑一起逃離了城池。就在整理重新建立了一個營地。
大家因為都是跟著我一起逃出來,所以就公選我做了首領,主持這個營地的事務。
我們後來也接收了不少無家可歸和收到壓迫欺負的凡人和散修,畢竟我們還算小有無力,能夠保住自己的營地。
這位小兄弟和他的紅顏知己一家子是我們今日接收的。他們是自己主動來到我們營地的。說是要來我們營地生活。
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扣押人家的弟弟。”對方深深的看了一眼某人,眼神有些哀怨和不解。
賀蘭濯心說:這可是裝的真相。
自己曾經有一次差點栽到這個家夥的手上,那個回收特異看他的眼神就好似老鼠看大米。垂涎三尺。
“我叫賀蘭敏之,是東閣山賀蘭氏的嫡係公子。我父親帶著我來白堊山祭拜陣亡的叔祖父。結果遭遇了邪屍的圍攻,我父親帶著侍衛們引開了邪屍。讓我家的家奴護送我返回東閣山。誰知道那家奴不濟事,沒多久自己就被邪屍傷害,病死了。”
賀蘭濯沒說話,看著賀蘭敏之的眼神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