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側頭,嘴角微向上翹:“嗯,好看。”
“哪裡好看?”聲音又沉下一分。
季嶼想了想,說:“alha還能是哪裡好看?當然是身材咯,胸肌腹肌人魚線唄。”
賀宙吸了下氣:“我問的是籃球好不好看。”
季嶼停頓一瞬,咧唇笑了出來:“在這挖坑等著我呢?”
賀宙側過頭,又氣又好笑:“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氣死我。”
說罷,他手上用力,直接攬著人站了起來。
球也不讓看了,賀宙頗為霸道地拉著季嶼往不遠處的升旗台走,路上碰到還站在原地看熱鬨的陸浩康和易傑,留下一句“把我的衣服帶到器材室來”後,頭也不回地繼續離開。
陸浩康無聲地衝季嶼擠眉弄眼,做著口型:“發生了啥?”
季嶼回過頭衝他們笑笑,聳肩搖頭。
這時,一隻手驀地伸出,覆上季嶼的臉頰,手指微微施力,溫柔又強勢地把他的腦袋掰了回去。
“看我。”賀宙說。
季嶼笑:“行行行,看你。”
兩人毫不避諱地拉著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過操場,走過跑道,最後走到升旗台下,拉開門一齊進去。門嘭地關上,周圍“哇”聲四起。
“器材室,封閉的小空間,嘖嘖嘖。”
“滿是器材,逼仄又擁擠,很適合摟摟抱抱。”
“夫妻摟摟抱抱不正常?”
“但這裡是學校。”
“我們校規裡有說不能虐單身狗嗎?”
“……靠!我鯊了你!”
厚實的鐵門隔絕了外頭的一切紛擾,耳邊驟然靜了下來,甚至能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屋裡沒有開燈,隻有兩扇玻璃窗透著光亮。
季嶼背靠著門,微仰起頭:“拉我來這裡乾嘛?”
賀宙彎腰,額頭跟季嶼相抵。
兩人眼對著眼,鼻尖碰著鼻尖,唇與唇的距離隻差毫厘。
“不是來看我的?怎麼去看彆人了?”
一開口,溫熱的呼吸噴在季嶼的唇上。
季嶼耳朵動了動,總覺得從這句質問中聽出了那麼一絲絲的委屈和醋意:“你不是體育課嗎?我想先去場地等你。”
賀宙目光直直地看著季嶼,又說:“你還誇彆的alha身材好。”
季嶼立刻道:“你的身材更好。”
賀宙唇角動了動,沒了聲。
季嶼見狀在賀宙唇上飛快地碰了下:“好了,乖,不鬨了,我說著玩的,這裡是學校,那麼多人看著呢,注意點影響。”
說著他推了推賀宙,但沒能推開,不禁又問,“真計較上了?”
“沒。”
賀宙垂眸,壓著聲說,“你再親我一下。”
季嶼愣了愣:“你今天好像有點黏人。”
“再親我一下就放你出去。”賀宙固執地說。
季嶼忽然有點想笑。
他們兩個不管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後都不屬於特彆膩歪的款,尤其在人前,很少牽手,很少擁抱,很少接吻,親密和熱情更喜歡留到私下,留到夜裡,留到床上。
而撒嬌之類就更少,因為比起冒粉色氣泡的曖昧,他們更喜歡直接了當的表達。
但很顯然,這個地方並不適合做什麼。
而且賀宙突如其來的撒嬌腔調,也叫他又好笑又摸不著頭腦——不過兩個多月沒見,自家那個身材高大、威風颯颯的alha怎麼變得黏唧唧的?仿佛從一匹高冷的頭狼變成了一隻搖頭擺尾的大金毛。
能怎麼辦?自家老公,寵著唄。
季嶼又在賀宙的唇上親了下,親完問:“好了沒?”
“太敷衍了。”
季嶼眨眨眼,行吧。
他再親一下:“兩下了,可以了嗎?”
“嗯。”
“嗯?就這麼冷冷淡淡的一個‘嗯’?”季嶼忽然就納悶上了。
他除了不喜歡彆人嗬嗬他之外,對“嗯”也不是特彆感冒,尤其是對賀宙,要是他是笑著點頭說“嗯”,那還行,換其他積極歡快的情緒說“嗯”也能接受,但他主動送了兩個吻,賀宙就一個“嗯”??
賀宙又歎息一聲,把臉埋進季嶼肩窩,手上用力,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
他低聲說:“我後悔了。”
季嶼:“……”算了,對象情緒不好,這時候得寵著。
他一邊心下歎氣,一邊男友力十足地給賀宙撫背順毛,“後悔什麼?”
“不該讓你來學校的。”
季嶼一下明白過來,嗤地笑了:“難道你還能把我藏起來不讓我見人?”
“不能,但很想。”
賀宙側頭看著近在眼前的細白脖頸,低低地說,“想把你藏起來,隻給我一個人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