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此之外,當我想起有這麼一個女子將為我的正妻,我除了尊重二字之外,卻從來沒想過彆的。”
“其實,”他看著她清亮的眸子,“若不遇到你,我也能過得挺好。”
“上午來的什麼人呀?”她問,“囡囡說是個男的?”
所以這樣的淩熙臣,和雲安的傳聞怎麼會傳成那種程度?
“偏我遇到了你,嘉嘉。”淩昭的聲音低沉了起來,”我不僅遇到,我還錯過了你。”
哪知道淩熙臣冷心冷性,不為所動。
隻能是從雲安那邊傳出來的。
雲安被自己做的事反噬了。
“我本來打算,丁憂結束後,在京城尋一位如你說的那種,門當戶對的淑女,聘為妻室。”
但這個話,林嘉想想,竟從未對彆人說過。
林嘉頓了頓,還是決定跟林太嬪交待一下。
林嘉道:“京城有許多你的緋聞,雲安姐姐至今還受那些緋聞困擾。”
林太嬪看過去,問:“是合適的人嗎?”
“知道自己錯過什麼失去什麼,從此,再沒法安於循規蹈矩。”
淩昭悄悄地喘一口氣,卻聽見林嘉說:“因我一直沒想明白,縱你喜歡我,何至於此?”
林嘉道:“我知道,那些傳聞我一聽便知道都是假的。”
“很不真的感覺,比上次還不真。”她說。
“沒關係。”淩昭道,“待你我成親,她自然不來了。”
“萬幸,我雖錯過你一時,但不會錯過你一世。”
“婆婆,我要嫁給他。”
因本就是貴女,有豐厚嫁妝,世上有許多人巴巴地求娶的。若逼一逼,或許小淩探花也就順勢娶了。
林嘉恍恍惚惚,這份恍惚,被林太嬪看出來了。
“那不重要。”林太嬪問,“是你喜歡的人嗎?”
“這個女子,為我打理後宅,生兒育女。我饋以精致生活,誥命加身。”
她又道:“隻雲安姐姐一個女子,縱是宗室郡主,到底還是有夫家的。她如今在夫家頗有些不睦。”
林嘉不知道囡囡還說了什麼,囡囡進去的時候,可能看到他們抱在一起了,不知道有沒有說給婆婆聽。
“因我知道你。”林嘉道,“你若無意,根本不會去招惹不相乾的女子。你若有意,定是立刻稟過父母上門求娶。”
林嘉凝視他。
因她是她最親的至親。
自然是。
淩昭沉吟道:“與她不要深交。”
他將她往上托了托,道:“自然會有一些人笑我。那又如何。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他委實是看過許多不同的閨秀,大多十分優秀。但便是這樣,淩昭都一直拖到了二十好幾還沒有定下來。便是因為每一位他審視的女子,不論有多麼優秀,多麼合適,到了淩昭這裡,總是還少了點什麼。
淩昭抬眸:“你不明白嗎?”
此時,淩昭再回顧從前。從他點探花開始,便絡繹不絕地有人給他做媒說親。
比如她得過日子,他要走仕途。
少了的這一點東西,讓他覺得,不是這個人,這不是要成為他妻子的人。
淩昭額頭抵住林嘉:“嘉嘉,我如今才明白,少的……原來是喜歡。”
淩昭立刻道:“我與她什麼都沒有。那些街巷傳聞都不可信。”
林嘉歎了口氣。
郡主不像公主,娶郡主也不限製文臣仕途。
“從前,當我想到這個人的時候,我想,我會尊重她。聖人曰齊家,怎麼齊,當然要尊重正妻。這一點,我當然可以做得到。”
因在外麵,總難免聽到背後有人調笑。
“一個人若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什麼,失去什麼,也就無從去難過痛苦。每日裡做該做之事,日子也能按部就班,循規蹈矩。”
於裡子,興王幫皇帝搭台唱戲,於林嘉也是有恩的。於麵子,她是興王義女,怎可疏遠冷落興王之女。
“他們以為我舍了什麼名門淑女而就你是可笑,他們沒有腦子想一想,什麼名門淑女,若我看得上,為何早不娶?”
淩昭伸手攏了攏她的額發。
利用女子名聲裹挾,想要造勢逼娶。
“有些難。”林嘉道,“她是興王的女兒。我名義上是興王義女。”
公公看重的是聯姻與嫁妝,是媳婦能帶給兒子的好處,並不把小女兒心思當一回事,故而求娶。但婆婆和夫君終究還是介意的。
到底少了什麼呢?
“婆婆。”她道,“有個人想娶我。他已經稟告了母親,也已經獲取了同意。他說,隻等他母親到了,便要來提親。”
因“喜歡”這個事從來不是最重要的,的確是有一些比“喜歡”更重要的事。
淩昭讚賞道:“你也覺出來了?”
此時此刻,真的想說,想大聲說出來。“是。”她含淚笑道,“我喜歡他喜歡到不敢告訴他。”
“上次”兩個字,倒像真的鋼針一樣直刺淩昭心口,紮得滴血,窒得難受。
說到成親,林嘉總覺得好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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