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隻能帶著一車傅予深讓助理準備好的禮物從洛家出發,前往傅家拜訪傅予深的父母。
“確定沒有東西要從你家帶走的了吧?”
出發之前,傅予深再跟她確認一遍,洛詩一貫有丟三落四的毛病,他已經習慣提醒她。
“我想你短時間也不會想再回來,最好彆在半路上發現東西忘帶要回去拿。”
洛詩對他的不信任很不滿:
“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駕駛座的傅予深瞥來一眼。
“洗麵奶是誰提醒的?”
“……”
“化妝刷又是誰放進你包裡的?”
“……”
“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隻是忘性大,現在不僅忘性大,還會嘴硬。”
洛詩假裝沒聽到,彆開臉看窗外漸漸後退的洛宅。
“忘了也沒關係。”傅予深忽然道,“這裡還有你很多舊物,如果有什麼貴重的、怕他們弄壞的,改天派人來取回去就行。”
洛詩低頭看了眼膝上的包。
裡麵裝的是她上大學時用的一隻舊手機。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開機。
“沒有彆的貴重東西了。”
這個家,再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東西。
車駛離洛宅,與來之前的心情不同,洛詩看著窗外風景,心情也像被這和煦春風吹散了鬱氣,難得輕盈起來。
洛詩托著腮問:“跟我說說你家裡的情況吧,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和眾多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樣,傅家也隻不過是其中之一。
父親是中學數學教師,母親是醫院的護士長,家境在上流圈子裡不夠看,但在普通人裡已不算差。
到了現在這個年齡,正是在各自領域德高望重的階段,再加上傅幼棠還在上學,因此傅予深發家之後,他們沒有搬家,而是將舊屋隔壁一家買下來,打通後重新裝修。
周圍仍是原來的老朋友,還方便傅幼棠上學,他們覺得比傅予深買給他們的豪宅好多了。
說完,傅予深反問道:
“是不是和你想象得,不太一樣?”
洛詩:“……確實。”
大學時洛詩對金錢毫無觀念,周圍又都是在夜店一晚就能刷出去幾十萬的敗家子,傅予深在他們看來,的確是個拿獎學金的窮學生。
現在想想,一個月生活費三千的傅予深在認識她之前,在普通人裡應該也算是生活小康水平的了吧?
被她的朋友看輕,甚至被他自己的女朋友也看輕,這麼驕傲的人,是怎麼忍下來的呢?
路口指示燈閃爍,紅燈亮起。
傅予深正在看微信上傅母發來的消息,一個柔軟的吻毫無預兆地落在他唇角。
一觸即離。
傅予深怔住。
如果說昨夜的吻還可以推說是意亂情迷,是他趁她一時脆弱趁亂而入。
那麼現在,她足夠清醒嗎?
“還不走?”洛詩若無其事地退回去,尾音有些愉悅的上揚,“後麵司機都按喇叭了。”
她從前就很喜歡這樣的把戲。
京大計算機係許多女孩暗中仰慕的係草,在學習小組或是創業項目中絕對理智清醒又靠得住的搭檔,所有人公認的最難接近的高嶺之花——
卻偏偏會因為她的一個吻,而意亂神迷。
這種微妙的掌控感和成就感,怎能不令人沉迷。
但傅予深絕非任她拿捏的愣頭小子,回過神來,他無言地重新點燃引擎,然後將車開到前麵一段無人處的街邊。
哢噠。
安全帶解開。
洛詩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光線就被他傾覆而上的身影遮蔽,他吻得很重,但即便如此,他似乎仍在壓抑著什麼,吻得強硬又克製。
“畫廊之後忙嗎?”
他呼吸平了平,開口問。
“……還好,”洛詩腦子有點缺氧,胸口一起一伏,喉嚨乾澀得要命,“畫廊的工作,思琦在慢慢上手,她挺聰明的,之後我打算慢慢放手交給她。”
“嗯。”
傅予深摩挲了一下她唇上被親花的口紅,眸色幽幽。
“回去後,你就請幾天假吧。”
洛詩有不太好的預感。
“為什麼?”
他輕嗤一聲,像在笑她的明知故問。
“你覺得呢?”
“你要是想去上班也行,我就是怕你,沒那個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