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也依舊奮力撐起獨屬於自己的空間,將淩啟玉攬入懷中後,又迅速飛身拎起抱著兩隻毛團子呆呆愣愣縮在石頭旁的徒弟,還不忘把師撫二人都用膝蓋踢了進來。
地麵裂痕愈作愈大,不得不飛至半空,即便如此,身處李瀾江空間中的他們也難以保持著身形的平穩。
形勢嚴峻。
淩啟玉也顧不得太多,他直接將往昔書黎樺琢磨出來的虛擬數據替代天道法則的方法,輕輕覆蓋在李瀾江那空間法則之上,到底還知道著自己那作為書黎樺的身份不好解釋,便欲蓋彌彰的借口解釋道:“我將仙君洞府中的陣法移出,應也有些幫助。”
聞言,李瀾江並沒有多說什麼,將一切思緒都強壓心間,隻應了聲好。
到底是這片法則的掌控者。
他又怎會分不清洞府陣法與法則的區彆?
天塌地陷還在繼續著。
有了兩層法則掩蓋的小空間像是獨立出這方世界般,不受任何影響。
小空間並不寬闊,不過是勉強容下十人的大小。
被踹帶著懸空的師撫見著這方小空間,眼前微亮,本想說些什麼,但外頭那天地震晃得愈來愈厲害,也就沒了心思。
旁的他是不知。
但這情況,他卻是明白為何而起。
倒是寧願自己糊裡糊塗,而不想如今這般隻知稍許!早知如此,不若就直接合了道,也就不必操那麼多的心!
‘哎喲,哎喲……’
‘重……’
‘甚是沉……’
‘痛……’
‘哎喲……’
年邁的聲音虛弱無比,卻回響在天地之間,如同萬千利箭,直射一行人的腦海。
就連兩隻毛團子,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那聲音不停的呻//吟著,一聲接著一聲,穿透了時間,也穿透了空間。
這是超越了人世的力量。
隻有擁有仙界記憶的淩啟玉才知曉,聲音的主人定有破道之境,恐怕…還能更高!
也在這時。
那聲音停止了碎碎念念,似是終於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咦?此是何處?’
‘吾在何處?’
‘怎這般沉重?吾的殼呢?’
‘吾是誰?’
……
那聲音自言自語了許久,聲音拉得極長,字句都慢悠悠的說著。
似是發現李瀾江一行人的存在,又‘咦’了一聲。
同時,這小小空間突然翻轉震顫起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像是被什麼東西按停止住般。
李瀾江同淩啟玉可以感受得到,有個什麼東西在撥著空間,隨後又按住了空間。
‘哦?吾已身隕。’
那道年邁的聲音恍然大悟的感慨著,依舊是緩慢的語調,且不帶任何的情緒,平靜的如同本就該如此。
但很快,又開始疑惑起來。
‘怎還存於世間?且身甚重?爾等可知為何?’
這話明顯就是在詢問著空間中的幾人。
還沒等他們想出該回答些什麼,那道聲音便再次開口了。
‘哦……’
‘吾本該身隕,南取吾身作界天甚悅因果間幸得留魂……’
話才剛說到半。
天罰直出。
千萬條雷龍直下,劈打在了那裂深不見底的大地上。
轉眼間虛實交接不停,雷龍穿過時空劈打在那灰色巨石塊之上,劈得石塊褪下顏色,露出裡頭青白交接的詭異紋路。
待雷龍全然落畢,石塊竟還存於原地,除卻灰色外皮,半分未損。
半晌後,青白石塊旁忽彈出了個…腦袋。
緊接著短短的四肢也伸了出來,舒展片刻後,又縮了回去,隻留那眉須皆白的腦袋長長的往向天空,極力睜開那雙鬆弛的雙眼。
歎息著:‘頗癢,再來。’
……
淩啟玉這一刻隻想給下麵那位大概是龜類的強者豎起大拇指。
連天都敢挑釁!
不愧是從上古‘活’到現在的強者,強中之強!
就這般靜靜的等待了許久。
萬物無聲。
隻有如同在萬千深淵之下的某個腦袋還在極力的望著天,似是有所疑惑,又慢悠慢悠的繼續開口道:‘何為不可言說?南怎了?’
同樣的天罰。
同樣的雷。
劈打在了同樣的地方。
龜隻是老得糊塗了點,但也不是傻子,雷下的那刻,便動作利索的縮進了殼裡,連長長的白須都沒有落在外頭。
那速度。
堪比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