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老太爺也懶得拉著外孫女婿多教訓,說到底他自己親外孫女處事兒也不咋地,她要是有薑聞那兩下子,誰敢欺負到她頭上去?
不過現在荷花在薑聞家呢,全林家都知道薑聞那臭脾氣,估計吳忠過去少不了被數落,他更沒必要為了這麼個東西氣壞了自己。
而吳忠不知道啊,雖然被說了兩句,但對他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既然得知了妻子在哪兒,立即就去找人了。
這兩天許荷花被外祖父攔著不許回去,便都賴在薑聞這裡磨磨唧唧,薛氏和徐氏都對她試圖把繼女往她們家塞得行為十分不滿,根本不待見她,來了也不出來見。
薑聞呢,好在還有個秋雯招人喜歡,完全無視這人存在的時候還有個小姑娘可以逗。不過許荷花這種人還是奇葩,瞧著好像懦弱沒主意,臉皮還挺厚,賴上真是撕都撕不下來。
下人進來彙報說吳忠來了的時候,薑聞正拉著齊秋雯灌輸一些有的沒的,這時候聽說來人,一邊吩咐人把他領進來,一邊對許荷花道:“家去之後彆再來我這兒了,回揚州之前這短暫的時光我還想愉快點兒呢!”
許荷花一臉委屈的看著薑聞,就那麼欲語還休的讓人頭皮發麻。給薑聞造成這種不適的是許荷花,轉頭她就把發泄對象變成了吳忠。
所以吳忠進來禮貌十足的跟她問好之後,薑聞臉上連個笑模樣都沒有,冷漠道:“既是隨荷花叫我一聲嫂子,那我就要實話實說幾句了,希望表妹夫不要跟我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這……淵嫂子請說。”吳忠有些預感,看了一眼許荷花,見她十分沒眼色的一點兒為自己解圍的意思都沒有,便隻能躬身等著。
此人看著倒是一副正派的樣子,但是做的那都叫什麼糟心事。要是不到她麵前,薑聞也根本不想管,偏他們一個兩個異想天開,連個年都不讓好好過!
“按理說我是不該對彆人家的事兒多嘴的,但是,你自己的女兒教不好那是你的事兒,不要影響了我們秋雯的名聲。”
吳忠扯了扯嘴角,似是有些不解道:“淵嫂子,這是從何說起,我對雯兒一向是視如己出,她們姐妹也友愛……”
“停!”薑聞就像叫停許荷花那樣直接叫停了吳忠的話,“彆跟我說那些虛的,二老太爺把你兒子送進林家族學了,你要是聰明的,自然該知道為了自己兒子打算,你那個女兒,我不管是真友愛弟妹還是裝腔作勢,以後她都必須是個好姐姐,否則,就憑她也想嫁到好人家去?你當那些夫人都是瞎子嗎?”
之前林二老太爺並沒有與吳忠說他兒子進林家族學讀書的事,所以此時一聽薑聞的話,他極為驚喜,也顧不得她對自己女兒帶有貶低之意的話,直接看向妻子欣喜道:“程兒進林家族學了?”
許荷花也高興的點頭,對夫君道:“昨日外祖父帶咱們程兒去拜訪的那位族叔,他說程兒很有天賦呢!”
“真的嗎?!那咱們回去之後需得準備些拜師禮送過去。”說完,吳忠激動的抓住許荷花的手,“荷花,謝謝你……”
“夫君……”許荷花也感激的回視著對方。
好了傷疤忘了疼,薑聞被兩個人惡心到,原本要繼續說出口的話實在是說不出來了,表情嫌棄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即彎腰低聲在齊秋雯耳邊道:“有這樣的娘,你辛苦了。”
齊秋雯看著母親一下子就哄好了,咬咬嘴唇到底沒有說什麼。
薑聞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在她耳邊小聲說:“我煩你娘歸煩你娘,但是她這人確實是沒有太大的壞心,不過腦筋不好是改不了了。你自己學會給自己打算,有事兒彆憋在心裡,將來的婚事去找你外祖他們做主,彆讓他們瞎搞,知道嗎?”
齊秋雯一聽,點頭答應道:“我知道了,嬸嬸。”
“乖。”
等到許荷花母女被吳忠接走了,薛氏和徐氏才出來。又掃了一眼門外的方向,薛氏嫌棄的問:“走了吧?不會再來了吧?”
徐氏也看不上許荷花幫著彆人惦記自己孫子,所以此時薛氏說完了,她還跟著點點頭。
“反正我是讓她不要再來了。”至於到底好不好使,腿長在人家身上,薑聞也控製不了。
許荷花搞這事兒自然也是瞞不過老族長的,他對林琛寄予厚望,之前林琛的婚事他從來沒有擔心過,是因為他相信薑聞是不會腦子糊塗的。
可他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的事兒太多了,當然知道很多時候人算不如天算,可更多的卻是人心難控,世事難料……
“來人!給我準備一下,我出去一趟!”
老族長的發妻老李氏被丫鬟扶著走過來,問他:“你這時候要去哪兒?”
“去薑聞家一趟。”換好了衣服,老族長看向老妻,道:“有些事宜早不宜遲,趁著她們還沒回揚州去,我還能仔細跟她們講清楚利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