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家裡的男孩子相看姑娘指望另一個姑娘的,所以薑聞隻派人出去打聽了一下,然後又專門問過寶琴,從她口中得知邢蚰煙這個姑娘確實不錯,基本便也沒什麼遲疑了。
原本寧王氏應該比薑聞跟賈家近親一些才是,但是王家這對姐妹倆,自從變成了債主和債戶的關係,氛圍就十分的微妙,王夫人不太愛與妹妹親近,寧王氏也不願意熱臉貼冷屁股,所以就僵持在這兒。
寧王氏無法幫著去榮國府跟賈家大房的邢夫人提及一下婚事,就隻能薑聞自己遞拜帖親自登門。
而原本還說要等賈寶玉走了再讓林黛玉上門的,薑聞想著有她同往,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乾脆就帶著林黛玉一起。
賈家接到薑聞的拜帖極為稀奇,畢竟這位除非有事,基本上是不會出現在榮國府的。但她既然要來,開門迎客,也沒道理把人拒之門外,而且還要笑顏相待。
“老太□□好!我們家大人出京做主考官,玉兒許久未見到您,擔心您的身體,這才登門來打擾的。”薑聞也養身多年,幾乎沒什麼煩惱,身上的氣質平靜和煦,笑起來更是看著和藹可親。
此般模樣,賈母若不是見識過她不甚尊老的暴躁脾氣,估計還真的當她是個好性兒的。
賈母現在雖然想開許多,但麵對薑聞還是有些彆扭,隻衝著她含笑點頭,便一邊拉著外孫女,一邊拿眼睛去瞧另一個俊俏的姑娘:“這薛家的姑娘上次見還是在寶釵丫頭成婚的時候,這幾年過去,真是不得了了……”
“老夫人過獎了,寶琴當不得如此誇讚。”
薛寶琴今日之所以會一同來賈家,是因為也想見一見邢蚰煙,她們兩個在路上作伴的那幾日,甚是投緣,如今又有自家兄長想要求親的事情,自然想知道她住在榮國府好不好。
薛寶琴禮儀十分得體,賈母越看越是喜歡,想起幾年前得知她已經訂婚,便又問薑聞:“可是來京中成婚的?”
薑聞掃了一眼寶琴的臉色,笑容不變淡定的回答:“薛家二房的兩個孩子在家中守孝,不想耽誤了梅家的公子,已經退親了。她們母親身體不好,正好薛蟠和我母親都在京城,可以為他們兄妹尋一門好婚事。”
“這倒是我孤陋寡聞了……”賈母聽她如此說,誤以為是早就退掉了的,視線落在薛寶琴身上好幾次,心裡產生了一個念頭……
而薑聞今日是帶著目的來的,自然也沒準備跟賈家老夫人寒暄,環視了一圈兒沒見到邢夫人,便出聲問道:“今日怎未見到您家大夫人?”
聽到她問起邢氏,王夫人手裡轉著的佛珠手串一停,隨即又繼續一顆一顆的繼續撥弄,聲音溫和的說:“大嫂住的遠,來得自然慢一些,怠慢了林夫人,請彆見怪。”
薑聞扯起嘴角,為了不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虛假,整個臉上的肌肉都帶動起來,表示自己自然是不會在意的。
稍等了一會兒,邢夫人帶著侄女邢岫煙來到賈母的院子,薑聞與她寒暄了幾句,注意到小姑娘們一直在悄悄的使眼色,便提出讓她們先出去玩兒。
賈母揮手,衝著林黛玉說:“家裡來了不少新姐妹,玉兒,帶著寶琴一起去大觀園玩吧。”
先前迎春和探春嫁出去,李紈的兩個妹妹和邢氏的侄女又都到了家中,一下子多了好幾個花兒一樣的姑娘。
眾人皆笑著目送幾個姑娘相攜出了屋子,薑聞便轉頭看向邢夫人,客氣的說:“我過來的時候母親還囑咐我,說是一路上薛家的兩個孩子得了邢家的照顧,一定要道聲謝,請您代為轉達。”
“林夫人客氣。”嘴上謙虛,邢夫人臉上卻笑意漸濃,雖然路上是誰照顧誰家兩家都心知肚明,但人家客氣有禮貌,總是讓人高興的。
薑聞狀似不經意的再次出聲,實則任誰都看得出直接,“您這侄女訂了人家了嗎?若是沒有,不如我托大做一回媒可好?”
邢夫人眼睛一亮,儘量壓抑著喜色追問:“是哪家的小子?”
“就是寶琴的哥哥,薛蝌。”雖然薑聞覺得以邢家的家世,這門婚事都可以算是高攀了,但還是認真的推銷起來:“那孩子相貌端正,秉性忠厚,絕對不是我自誇,您兄長可是見過的,應該最清楚不過。”
薛家二房雖然不比大房,但同樣是嫡出,家底肯定是豐厚非常的,邢家家世哪裡比得上,所以邢夫人此時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高興,不住的說:“好人家!真是好人家!”
王夫人極為看不上邢氏這般小家子氣的樣子,端著笑對她說:“到底是姑娘家的婚事,大嫂也不要看家世便一位的覺得好,好歹也問清楚些,我之前聽說薛家二房在守孝,這年紀上是不是有些不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