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墨芩看見狐狸獨自蹲在床角。
聽見響動,他也沒有抬起頭觀望一眼,隻是控製不住地抖了抖耳朵,將自己盤地更緊了些。
外頭的天還沒完全亮,隻有幾束晨光,將天空的藍照得越發深邃。
墨芩收拾好自己,換好衣服,才又轉到床邊,去戳弄狐狸。
蓬鬆華麗的白毛下是他起強健精瘦的身軀,他被戳地縮了縮身子。
墨芩手肘撐著身子,半趴在床榻上,問他:
“你怎麼了?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做什麼?”
就像之前,在夢裡說話。
狐狸支起腦袋,一雙狐狸眼定定地瞧著墨芩。
墨芩看不懂他的意思。
狐狸遲緩地站起身,將身上睡得塌扁的毛抖成了蓬鬆的模樣。
然後一個猛撲,像狩獵一樣,將墨芩按在爪下,精準地用爪子扒開領子,一口咬在了她暖玉般白皙無瑕的鎖骨上。
墨芩吃痛,下意識抓住這個罪魁禍首,想要將他弄開。
狐狸小巧的舌尖刮過墨芩的肌膚,將從齒印處滲出的血舔進嘴裡。
毫無征兆地風浚化作了人形,墨發雪膚紅衣,跟之前夢中見過的彆無二致,墨芩短暫地驚訝了一下。
風浚撐在墨芩上方,漆黑的發滑下,散在榻上,跟墨芩的頭發疊在一處。
他頭上還頂著一雙狐狸耳朵,有些懵地抖了抖。
風浚漂亮的瞳孔裡倒映著墨芩的臉,他嘴角不自覺揚起,抓了墨芩的手按住,又低下頭去。
他咬著那一點布料,像撥開花瓣一樣撥開領口,將那個印了小小牙印的鎖骨徹底暴露出來。
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
尖尖的牙齒磕在肌膚上,鋒利的,帶著絲絲癢意,滲透骨髓,傳到更深處。
刺破了肌膚,滲出血來。
他刻意將動作放慢,也不知道是想折磨誰。
墨芩望著素色的床幔,又垂下視線,看到風浚頭頂不斷抖動的狐狸耳朵。
狐狸耳朵還在,衣服倒是沒忘。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突兀地響起,薑弈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師妹,你在嗎?”
墨芩明顯感覺到風浚頓了一下。
風浚從鎖骨上移開,跟墨芩對視,他舔了舔紅的豔麗的唇,低下身子湊過來,眼中帶著點點揶揄之色。
“你的好師兄知道一門之隔的你,被狐妖壓在榻上嗎?”
墨芩掙了掙手腕,風浚將她壓得死死的,她輕歎一聲,“跟他有什麼關係?”
敲門聲又響起來,薑弈晟篤定墨芩就在房間裡。
風浚眸色微沉,嗬笑一聲。
“你還真是壞啊。”
墨芩:“?”
風浚鬆了手,翻身盤腿坐在榻上,身後的尾巴無聊地晃了晃。
穿著正紅色衣袍的狐狸精,坐在她床上。
風浚看著墨芩從床上爬起來,攏好衣服,剛才的事似乎完全沒有對她產生任何影響。
就像之前小狐狸在她手腕上不痛不癢地咬了一口。
傷口複原,失去的血也隻有那麼幾滴。
人類,薄情又多情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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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弈晟站在門外,一身石青色衣袍,高馬尾被束在腦後,意氣風發。
見了墨芩,他微微一愣,視線在她不算工整的發型上停留一瞬。
“那件事,是我唐突了,應該先問過你的意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