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些不如他的人麵前,就會變得格外強勢刻薄。
特彆是對他這個兒子……
就好像,將生活的所有不如意,都發泄到了他身上。
他是薑父生活的另一麵,長滿了尖錐,遍布荊棘。
“薑宴寧。”墨芩突然叫他,語氣鄭重,聲音低緩,“沒關係的,你還有我。”
啪嗒——
有什麼東西滴落心田,泛起陣陣漣漪,波紋蕩向深處,未沉寂,反掀起驚濤駭浪。
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莫名的恐慌。
薑宴寧扣著墨芩的那隻手攥得愈發地緊,像是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什麼。
“薑府她們……都待我不好。”
從未跟任何人說過的,壓在心底的話如泉水般湧出。
陌生的傾訴欲,讓他此刻想要將自己曾經遭遇的那些不公平,那些委屈都說出來。
說給眼前的這個人聽。
他覺得,他會得到慰藉。
墨芩靜靜地聽著,有些事是她知道的,有些是她不知道的。
薑宴寧在府裡的處境,她早有預料,可卻不及現在親耳聽到來得直白。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期盼,到最後所有的期望都落空。
若大的薑府,卻沒有對一個弱男子展現過溫柔。
不得母親喜歡,被父親嫌棄,兄弟姐妹的欺負戲弄,還有下人的見風使舵……
是當下對男子的壓迫,是被迫淪為貨物的慘境。
這個世界,何時對弱者有過憐憫。
該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說出這些,薑宴寧要比自己想象得更為平靜。
到最後,薑宴寧竟然還露出一絲笑來,“其實我也沒受什麼欺負,師父教會了我很多。”
他學會了保護自己。
在薑家長輩眼裡,他就是桀驁難訓,目無尊長,該罰,要重重的罰。
“我曾想過,以後薑家會將我許配給一個糟糕的人。”
老頭要帶他離開。
他不知道在等什麼,是在等父母某天大發慈悲,施舍他一點不存在的愛麼?
薑宴寧看著墨芩笑,“沒想到你出現了。”他很害怕,想要逃離。
“你說,我是不是在等你出現……”薑宴寧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天真。
墨芩一怔,心裡頓時感覺酸酸的。
她看著薑宴寧的雙眼,像是在保證什麼:“對呀,你在等我。我會出現在你身邊。”
周圍的下人不知何時已經退遠,這裡隻有他們兩人。
薑宴寧抱住墨芩,將人裹進懷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
雙手若是能化為鎖鏈,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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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呢?”秦桷健步如飛,直直往前衝,但還是被秦杗死死拽住。
秦桷瞪眼,莫名道:
“你乾什麼?快鬆開我!我有事要稟告殿下。”
秦杗稍稍正色,“什麼事這麼急?”
秦桷風風火火的,小事都能搞出十萬火急的模樣。
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難免得多留個心眼。
秦桷將自己的胳膊拽出來,眉宇間帶著一絲神氣。
“憑什麼告訴你!隻是殿下吩咐我的,是機密!”
秦杗扶額:“……”
得,還能耍嘴皮子,看來不是什麼大事。
“殿下現在沒空,你的機密還是先等等吧。”
秦桷:“!”機密,懂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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