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妻主在上42(1 / 2)

薑宴寧仍舊未抬頭,而是再次跪了下去。

薑宴寧從前的冒犯和放肆,都被他一一收了起來,就像是所有其他人一樣,卑躬屈膝,再不直視聖顏。

作為薑家二房的嫡子,他不懂得尊卑禮數嗎?

過往的一切,都是一種炫耀和竊喜。

他能做的,彆人不能做。

墨芩對他的偏愛和縱容,他在享受,他刻意那樣去做,亦樂在其中。

但現在,這一切,他都不要了。

“求殿下放我離開。”

“……”

墨芩玩弄著瓷杯的手指一頓,她皺著眉,隻看到薑宴寧的頭頂。

“離開。去哪兒?”

“……”

薑宴寧不答,不知道是沒想好去哪兒還是不想說。

墨芩起身緩步走到薑宴寧麵前,她道:

“抬起頭來。”

薑宴寧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緩緩抬頭。

他垂直視線,不看去看墨芩。

怕看到,就會心軟,就會難受。

墨芩顯然對此十分不喜,但又無可奈何。

如同許久之前的那次一樣,她鄭重地問:

“你想好了嗎?”

薑宴寧藏在衣袖下的雙手攥緊,睫毛微顫,他艱難又決絕地開口:

“我想好了,求陛下……成全。”

“……”

墨芩伸手捏住薑宴寧的下巴,微抬,湊近俯身一吻。

薑宴寧心跳停滯一瞬,他刹那抬眸,直直撞進墨芩深不見底的雙眸裡。

努力抑製的情緒決堤,豆大透亮的淚珠從眼眶滾落,滴在繁複的衣擺繡紋上,轉眼就消失不見。

墨芩退開,又問:

“非走不可嗎?”

薑宴寧眨眨眼,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沾了細碎的淚珠。

他淺淺勾唇一笑,像是綻開在懸崖上的嬌花。

“陛下是想要我嗎?”

薑宴寧雙手攀上墨芩的衣襟,整個人半趴伏在墨芩懷裡,“陛下隻要願意放我離開,宴寧做什麼……都可以的。”

墨芩:“……”

墨芩緩了好一會兒,她抬手撫了撫薑宴寧的長發,妥協道:

“好,我放你離開。”

薑宴寧覺得墨芩衣襟上的刺繡將他的手心硌得生疼,一路疼到了心底,像是要將他的心臟剖開一樣疼。

“謝……陛下恩典!”

薑宴寧端端正正磕了一個頭,然後低著頭,轉身離開。

墨芩看著薑宴寧的背影,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憤怒大約是有的吧。

墨芩的餘光滑過一旁架子上擺的弓……

薑宴寧快要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墨芩的聲音。

“薑宴寧!”

薑宴寧步子一頓,還未轉頭,就聽到破空響的聲音。

咻——

一支箭矢從他身側滑過,直直釘在了院門的門框上。

夕陽之下,那支箭帶著一層淺金色的光暈,細看之下竟還能看見箭身上刻著極細小的紋路,像是什麼符文。

薑宴寧瞳孔微縮,再想細看,就見那隻箭化為齏粉消散了。

隻餘下門框上被箭頭刺進去的痕跡。

這是那晚的箭……

薑宴寧轉頭看去,卻隻見敞開的大門,門內空空如也,墨芩已經沒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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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大典,卻沒見皇後,過後,也沒見皇帝頒發封後的聖旨。

所有人都以為皇帝終於將罪臣隻子厭棄了。

但很快,眾人發現薑宴寧不見了。

是的,不見了。

沒人知道他去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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