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好問題,卿舟看了一眼外麵陪著團子的男人,又看向了付瑤:“你說他把自己當親爺爺我都信。”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是這樣。
“所以這就是你和你哥作對的原因?”
卿舟轉著手中的筆,垂了垂自己的眼眸,情緒比起剛剛好像低落了很多。
付瑤看著卿舟突然轉變了的情緒,覺得自己可能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他什麼都不肯和你說,你還是信他嗎?”
突然的傷感,讓付瑤輕易不敢去回答這個問題。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信他?或許,他都是在騙你。”卿舟起身,走近了付瑤,“一個為了自己目的可以殺妻弑母的男人,你覺得,他還有什麼做不到的?而你,什麼都不記得,就一直相信他。”
付瑤微微向後傾身,看著靠近了自己的人,“沒有人可以做到心無芥蒂的信任的,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接受隱瞞,卻不接受謊言,你又說了多少實話,多少謊話?”
卿舟微微下彎的身子突然頓住,看著這會兒雙手已經反壓到床上的付瑤,他低笑出聲,沒有繼續靠近,“你比小時候聰明了許多。”
“我並不是很喜歡你說小時候,因為我覺得那可能是我最愚蠢的一段時間,而慶幸,我全部都忘記了。”付瑤低聲開口,耳邊傳來了腳步聲,應該是言柏舟回來了。
卿舟笑的愈發邪魅,“忘記是一件好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抽掉你記憶的,究竟是那一群老頭,還是言柏舟。”
付瑤猛然抬頭看向了卿舟,卿舟早就已經沒了蹤影,而言柏舟剛好抱著小團子進來洗手。
言柏舟抱著小團子到了水盆邊,一邊幫他洗全是泥巴的小手,一邊回頭看向了坐在床邊發呆的付瑤,“怎麼了?”
付瑤回神,隻是眼神中的情緒依舊沒有反應過來,所以看向言柏舟的眼神中帶著異樣。
言柏舟把小團子肉嘟嘟的小手洗乾淨了,伸手扯過毛巾幫他擦乾淨,“你沒事吧?”
小團子把小手洗的白白嫩嫩的,跑過去撲到付瑤身上要抱抱,還伸著小手給她看,“媽媽,洗乾淨了。”
付瑤夾著他的小手臂將人抱了起來,小團子立刻捧著付瑤的臉親了一下。
“前麵施工怎麼樣了,昨天我想和你說的,這裡距離最近的村子走過去也要一兩個小時,以後孩子上學的問題怎麼辦?”付瑤說的這個問題就是昨天忘記問的問題。
言柏舟擦乾淨手,用濕毛巾擦著自己身上的小手印,“這個問題我和司令說過,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隻能以後看看這個地放能不能發展起來,這樣在加蓋小學。”
那就是等一個不確定的事情?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言柏舟將幾個手印全部擦拭乾淨,繼而看向了付瑤,“隨軍或許是一家人離得近了一些,但是依舊不能確保她們能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部隊儘可能的給她們便利,但是,能力實在有限。”
所以,隨軍這件事,一直都不是強製的,即使二三十年後,也有不少軍嫂會為了孩子放棄隨軍的名額,因為孩子需要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環境,這也就意味著,夫妻兩人必須兩地分居。
沒有哪個時代的軍人是可以家庭事業兩頭兼顧的,而他們永遠選擇的,都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部隊。
軍嫂難為,難得是一個人撐起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