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動手的時候,就有個破布娃娃不知從哪飛出來,直接砸在他身上了。
“不許欺負小神醫!”丟出破布娃娃的小孩大約也就五六歲的模樣,話倒是能說通順了,可是因為缺了兩顆門牙有些漏風。
賀蘭韻記性好,不一定記得住全部病人,但是能記住所有的症狀,這孩子前幾天風寒高熱被送來,灌了兩副方藥下去算是救回來了,人卻變得有些憨憨的。
大約是因為燒壞了,有些憨,才會看到賀蘭韻和修士起了爭執,卻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破布娃娃丟到胖子身上。
胖子一看更惱怒了:“區區一個凡人——”
“區區一個凡人如何?”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求心此時卻開口了。
一邊的鳩摩晦目光落在背靠著雜物的沈聞身上,她的手指並攏按在地麵上,一道蜿蜒的細流順著她的指尖汩汩流出,逆著地形而上,正在緩緩靠近沈家的弟子們。
“凡人也好,修士也好,皆是萬物生靈,這位施主何必如此傲慢,擺出一副鄙夷凡人的模樣呢?”鳩摩晦上前走了兩步,一腳踏在了那蜿蜒的細流之上。
沈聞:……
嘖。
“你又是哪跑出來的——”胖子見還有人來橫插一腳,他沒認出求心來,更不認識邊上的鳩摩晦,隻知道他倆身上穿著的是中洲僧服,身上又有修士的修為氣息,便知道他倆應當是大悲寺的僧侶,一句禿賊剛想出口,卻有一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哎呀這位中洲來的沈家兄弟,莫要這般著急嘛,早知道你們是來找這位小神醫麻煩的,在下我就不讓你們跟著我的商隊來了。”來人用孔雀羽扇遮住自己半張臉,那雙天青色的眼睛和油膩膩的說話方式卻讓賀蘭韻瞬間認出了對方是誰。
還順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哥舒隼笑嘻嘻的擠到前麵來,把胖子往邊上一擠,他是金丹修士,修為比胖子高出一個境界,胖子不敢和他硬懟著來,隻好氣哼哼的退了一射之地。
其欺軟怕硬可見一斑。
哥舒隼自稱是個女性主義者,在路上對沈雪柔頗為照顧,沈雪柔見他來了,便鬆了口氣:“哥舒大哥,”她雙手抱拳對著哥舒隼行了一禮,“雪柔尚且還沒有謝過哥舒大哥一路照顧,便給大哥添了麻煩,實在是對不住了。隻是這位小神醫,是我……”
“未婚夫婿,對吧?我知道。”哥舒隼笑嘻嘻的走到賀蘭韻身邊,才正色對著一邊的鳩摩晦行了一禮,“叨擾了。”
鳩摩晦單手持佛禮,對著這個一身寶藍,打扮得花裡胡哨活像隻孔雀的青年回了一禮,便退到一邊去,恰好和求心做了一左一右兩尊門神,把躲在雜物堆裡的沈聞給擋住了。
沈聞:……
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但是哥舒隼這家夥為什麼會在這?自從渠樂一事之後,沈聞就再沒見過他,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帶著商隊來了土戈城,沈聞還以為這家夥會留在渠樂嫁給娜寧女王呢。
賀蘭韻瞥了一眼這個花裡胡哨的家夥,俗話說的好,同性看同性,容易看出問題來。雖然自己有給哥舒隼解毒,但是事後他是收了一定診金的,所以兩人說交情,其實也不算什麼交情。你說他現在出來是為了給大尊者買個人情,人家大尊者根本不需要他賣人情,大尊者一根手指就能把沈家這群欺軟怕硬的蛞蝓給變成蛞蝓醬。
而且這家夥一過來,眼神就四處亂瞟,確認了自己、大尊者、求心都在,他卻還在張望。
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賀蘭韻幾乎肯定,這是一個想努力擠進沈聞麻將桌的好色之徒。
想到這,他看向哥舒隼的眼神,基本上就混雜了婆婆的挑剔和吃瓜路人的同情。
你放棄吧,你有頭發,你沒戲的。
然而這個眼神落在沈雪柔的眼裡,卻又變了味。
在她眼裡,賀蘭韻的眼神三分嫉妒,三分吃味,還有三分抗拒和一分無奈。
“韻哥,我——”她剛想開口解釋,卻聽邊上傳來一聲嬌叱。
“賀蘭韻,可讓我逮著你了,告訴我,姓燕的跑哪去了?!”
這聲音,明媚,嬌俏,刁蠻,聽一聲便覺得是春天裡的黃鸝,空穀裡盛放的紅玫瑰。
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熟悉。
賀蘭韻:……
沈聞:……
求心:……
你們一個個都千裡迢迢來找我,問我感不感動,那我當然是……不敢動啊。
作者有話要說: 聞哥:第一次縮起來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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