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聞這一手惡人先告狀玩得非常溜,對麵的金烏衛小夥子顯然沒有遇到過臉皮這麼厚的女修,沈聞的行事作風很好的彌補了對方對於女修生態的知識不足。
這個其實也不能怪這個金烏衛小夥子,畢竟明家代代族內通婚,他能深入接觸的女孩子都是明家的少女,她們沒有一個有沈聞的厚臉皮。
也沒有沈聞的綠茶功力。
小夥子繃著臉:“還請這位道友慎言。”
他稍微凶了一點,沈聞便向後退了一步,躲到求心身後,夾著嗓子嬌滴滴道:“我隻不過是看那七寶如意樹生的光華燦爛,討人喜歡,便出價競爭。潮海閣規矩如此,既然拿出來拍賣,便是價高者得,你明家如此霸道,為了省那麼七八千個靈石,便逼迫恐嚇妙齡少女麼?”
越女:……
好家夥,她直接好家夥。
邏輯清晰,黑鍋穩定,一口接一口不帶停。
她之前怎麼沒看出來……哦,忘了,她一向這麼厚顏無恥的。
於是小琵琶仙想了想,也開口道:“就是,潮海閣規矩如此,你們憑什麼在廂房門口堵人?”
沈聞又道:“狼蜥出籠,所有人都急著逃跑,唯有你們老神在在在此堵人,你們敢說狼蜥逃脫的事情和你們沒關係?”
她夾著嗓子嬌滴滴的,又是用丹田發聲,從其他廂房裡出來有人聽了一聲,見越女生的嬌媚可人,狼蜥又一時半會影響不到這些從貴賓室中撤離的“貴客”,遂起了護花使者之意,便有人出聲起哄。
——畢竟,起哄是不要錢的。
“就是就是,潮海閣自有規矩在此,你明家仗著七姓之一就胡作非為,威逼佳人麼?”
越女:……謝謝哦,雖然被威逼的不是我。
而且說起來,現在對麵那個金烏衛可能更像是被威逼的那一個。
那金烏衛小夥子麵具下的臉都漲得通紅了,一雙淺金色的眼睛微微泛光,顯然是動怒的征兆。
就在此時,他的金烏佩卻發出了一道金光,似乎是為了阻止他動怒一般,金烏衛小夥子金眸中那一點危險的金光逐漸隱退了下去,他收起烏金短刀,對著沈聞道:“家主會再來拜訪。”言罷,便轉身迅速離開。
好像再多呆一秒,他就可能忍不住對沈聞一個築基飽以老拳了。
沈聞:……
哦,來拜訪就來拜訪唄,說得跟什麼似的。
越女道:“狼蜥危險,我們還是先走吧。”潮海閣既然能舉辦如此規模的競拍會,那麼他們肯定會有相應的修士來保證安全。
雖然越女看上去一副歲月靜好,嬌俏妍媚的樣子,可是她在某些事情上相當的冷酷,也不會和沈聞一樣哪裡有熱鬨就往哪裡鑽。
沈聞卻摸著下巴,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不如我們——”
“不行。”越女無情得打斷了她的發言。
“不是,我是說——”
“不管是去獵狼蜥,還是偷七寶如意樹,都不行。”小琵琶仙一臉的冷酷。
沈聞:嘖。
一邊的哥舒隼扶著額一副要吐出來的模樣:“那狼蜥凶狠無比,之前不是連主持的修士也說了嗎?為了這頭畜生,他們折了三個金丹修士,你才築基就不要去以卵擊石了。”
他之前女神濾鏡對沈聞說話極為曲意小心,經過驚魂拍賣事件,說話腔調開始逐漸往賀蘭韻發展,吐槽起來一點麵子也不給了。
沈聞又“嘖”了一聲:“我就去看看。”順便取一些“狼蜥”血,她之前對著雷首獨角蛟的蛋又是輸靈氣又是滴血都不管用,這次用狼蜥血試試能不能孵化這隻小蛟。
求心知道沈聞的性子,她一旦說“要去看看”,那肯定不刮層地皮走那都不是她的作風,便把自己手上的護身佛珠塞給她道:“小心為上。”
越女震驚回頭:“小師父,你不勸她也就算了,怎麼還讓她去湊熱鬨?”
求心道:“阿聞有數。”
卻見沈聞嘻然一笑,把護身佛珠往腕上一纏,便衝著狼蜥吼聲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越女驚了一跳,剛想上前一步,卻被方翠瓶拉住了胳膊:“閒事勿管,既然她有不被狼蜥傷到的自信,那就隨她去。”
越女把目光投向一邊的梅師兄,卻見對方一雙眯眯小眼努力睜大了一些,一臉的嚴肅:“你師姐說得對,你已勸過此人,若是她和她的同伴都不聽,那麼你也該作罷了。”
越女氣得跺了跺腳,又不好和兩個同門就此時掰扯,隻好被方翠瓶捏著手臂往和沈聞的方向走——走得不情不願的。
哥舒隼到是在原地,他對求心道:“小師父當真不擔心?”
求心不做聲,半晌才道:“我且在外等候,阿聞自己有數。”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凶獸衝破禁止,若是逃出此處,首當其衝必定是土戈百姓,還需勞煩哥舒檀越前去通知土戈城主。”
土戈城現在雖然有大尊者在,逃出禁製的凶獸數量卻未可知,難保大尊者會漏掉一兩匹,這就還得靠土戈城中的修士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