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還呢?”
這句話落在任何人的耳朵裡都像是一句徹頭徹尾的挑釁。
鳩摩晦想起了賀蘭韻之前說的,中洲修士之間存在有豢養天女以雙修采補的惡俗,他不動聲色,隻是雙手合十道:“那貧僧便自己去尋她了。”
玄君原本坐在玉石棋盤前,聽到這句火-藥味十足,幾乎等同於宣告自己要在玄術宗的地盤上強行搶人的發言,便略微側頭道:“佛尊是出家人,火氣何必這麼大,沈姑娘眼下是沒空理睬佛尊的,不如坐下來和本君手談一局如何?”
一邊的雲中君被徒弟的味衝到了,一張老臉不停地抽抽,便站起來走到自己弟子身邊,正對著大尊者:“不知尊者來我玄術宗,到底所為何事?”
他當然是明知故問,主要是為了將玄君和鳩摩晦的注意力從這種隨時可能打一架的氣氛中引出來。
卻見鳩摩晦一臉實誠道:“來接沈檀越。”
鶴重樓:“……沒旁的事?”
鳩摩晦還是一臉的誠然:“沒彆的事。”
鶴重樓:……
不是?和尚?和尚你醒醒?佛門清規戒律呢?你為了個女子就不顧自己是西域佛尊的身份,衝到玄術宗來要人,你不對勁啊!
鶴重樓的轉移注意力的戰術自然是失敗了,鳩摩晦將目光放在了撿棋子放進盒子裡的太一玄君身上。
大約是因為在水精棺裡睡了二十餘年不見天日,玄君的手指蒼白纖長,仿佛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而那一頭白發,應該是強行破關進階,神魂受損導致的。
這人衣著也頗為隨性,便是一身白衣,腰帶上墜一枚小小的鑲金玉佩,整個人看上去極為素淨。
卻見玄君抬頭,一雙清潤淡泊的眸子定在大尊者身上,伸出手指了指對麵的座位:“本君已說過,即使你現在去了,沈姑娘也不會走。不如坐下來與我手談一局,消磨消磨光陰。”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鳩摩晦卻敏感的察覺到他持子的手上微微縈繞著一絲凝而不散的修為。
——這人說是手談,實際上還是想在這棋盤方寸間和他暗自比拚一番。
由此可見,自己開口便問他討要沈聞的事情,是觸了他的逆鱗。
想到這裡,鳩摩晦內心也湧起一絲不悅來,事實上,他的內心縈繞著些許不祥的猜測,隻是看玄君這樣,這種猜測又隱隱被證實了一些。
莫非,沈檀越落在他手上,已經……
雖然他是出家人,但是並非完全不通人事情理,也知道男女之事,隻是不以為意罷了,如今這血淋淋的事實放在自己的眼前,他卻突然泛起了一陣帶著惡心的愧疚感。
他說自己要保護好沈聞,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沈聞性格剛烈,不知道對方使用的是何等手段。
“也罷,我同玄君手談一番,隨後再去尋沈檀越。”
——
“阿嚏!”正在鳳鳴小築架了塊小黑板和盤腿圍坐在前麵的大小姐們講解4V4特種戰術沈聞猛地打了個噴嚏。
玄術宗送到鳳鳴小築的“侍女”一共有八人,正好一峰一人,一開始的時候這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是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沈聞直接讓玄君在鳳鳴小築下了禁製,以至於她們出又出不去,打又打不過,消息也傳不出去,家裡人也不來問。
她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聯手坑這個天女,但是一天之內,所有的努力都被對方輕易識破,並且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繞著鳳鳴小築蛙跳一百圈什麼的,她們現在想起來還渾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