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一波衝擊的時候,大尊者就本能一樣使用了千斤墜的功法穩住了自己的下盤,所以第二波衝擊對他來說反而沒有第一波來的強烈,看到沈聞栽了出去,便伸手想去拽她。
卻見玄君一記踏花拈風,瞬息便到了沈聞邊上,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
大尊者:……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如果要說的話,他可能應該在船底,而不是在這裡。
沈聞:……好家夥你這時間卡得好,再慢點我自己拔劍插在甲板上穩住了。
她收起劍,木著臉把手按在玄君的臉上把他推開:“我自己能行。”這把劍是從西門清越的收藏室裡隨便拿的,無名折斷之後,她在離開萬刃海之前把無名交給了公輸弦,希望他能幫自己把這柄劍重新鑄造一下。
因為手上不能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她就從西門清越的收藏品之中,隨便調了一把長度和重量都還算趁手,材質也能承受自己境界的寶劍靈器。
“阿聞自然可以,我也隻是隨心而動罷了。”玄君淺笑。
抱著船舷鳳長歌:……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急,我很有可能被酸地吐出來。
“畜生不得無禮!”
穩住了身形的鳳棲梧亮出自己的本命劍,對著濃重的霧氣怒喝一聲,便腳下一踏,飛身躍出了飛舟結界的保護範圍,對著第二波撞擊傳來的方向狠狠一劍劈去。
不得不說,鳳棲梧作為西門清越之下第一人,去了西門清越便是劍修第一梯隊的大能,這一劍劍氣磅礴,直將那乳白色、鋪天蓋地的濃霧斫開一個口子。
而這口子之中,露出了一隻血紅色的,妖異的眼睛。
那黑影足有一座小山那麼大。
或者說,從那影影綽綽,不規則的輪廓看,若不是它在動,沈聞都要覺得這是不是從遠處飄來了一座小山巒。
鳳棲梧一道劍氣斫出,不但劈開了濃霧,露出了撞擊飛舟妖獸的冰上一角,同時,還讓船上的所有人都清楚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這玩意……賊他爹喵的硬。
鳳棲梧這一劍過去,可削金斷玉,哪怕是個小山頭都能讓他給削平了,可是這劍氣衝著對方的眼睛去,對方不但沒有受傷吃痛,他們反而聽見了一聲極為刺耳、劍戟相交的金屬摩擦聲。
玄君足下一點,也飛出了飛舟結界保護的範圍,他單手劍指舉在胸前,口中並沒有念什麼法訣,隻是聚集靈氣,念了一聲“破!”。
卻見飛舟四處金光大盛,如幾百縷利劍撕破布帛一般,撕碎了四周的濃霧。
視野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而當視野清晰起來之後,坐在甲板上抱緊了船舷穩住身體的鳳長歌,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左一右,兩頭足有百丈高的妖獸,雙目泛著猩紅,將飛舟包圍了起來。
右邊是一隻不知何齡的玄龜,背上的龜殼也不知堆積了多少塵土,上頭居然還有灌木叢生,才導致霧裡看花,錯把它當做了小山包。
另外一邊是一條背著蚌殼,生得奇形怪狀的蛟龍——這樣子,到是有幾分《靈獸誌》記載所畫的“蜃樓”的模樣。
這兩頭巨獸看上去皆是凶厲無比,舉手投足皆能掀起滔天巨浪。
當彆人震撼於這兩頭凶獸的龐大,為目前的情況暗自捏了一把汗的時候,沈聞卻注意到了彆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一點。
這兩頭凶獸的額頭上,都有一個極為眼熟的花紋。
到是和接走“雪霽”的那頭雲鯨頭上的……十分相似。
“玄君。”沈聞躍出飛舟結界,雙腳一踩踏在了飛舟結界的上方,“你看這兩頭靈獸的額頭。”
太一玄君點頭:“很像。”
“但不是。”沈聞道。
“想知道怎麼回事?”玄君淺笑。
沈聞也笑了:“問問它們就知道了。你右我左,如何?”
“皆如阿聞所願。”
一刹那間,天地變色。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