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宛安回到了辦公室以後給斐煜打了電話, 果然是沒有人接聽。
歎了口氣,鬱宛安沒有再猶豫就拿起了桌上的鑰匙。
“我今天沒有課,就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程景連連向她擺手:“好的, 老板你就放心吧!”
鬱宛安假裝看不到他那八卦的眼神。
自從離婚後搬出來, 鬱宛安一次也沒有回過這個曾經的家了。如今站在這個熟悉的家門口, 她不免有些心情複雜。
收拾好了情緒, 鬱宛安按響了門鈴, 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過來。
難道不在裡麵嗎?她想了想, 還是從包裡拿出了鑰匙。當初她要把鑰匙給斐煜,斐煜說什麼也要求她必須留一份。本來還以為不會有用到的機會了。
一進門, 一陣快亂的狗叫聲把鬱宛安嚇得退後了幾步。等她看清玄關不遠處那隻龐然大物,頓時一臉黑線。
斐煜也養狗了?
那隻狗衝著她叫個不停,鬱宛安有些頭疼:“那個……我就是來看看你主人怎麼樣了, 沒有人在我馬上就會走好嗎?”
她關上門以後, 一邊小心翼翼往樓梯口那裡去, 一邊這麼說道。
說完就想吐槽自己,難道它還能聽懂不成。
還好那隻狗雖然叫得恐怖,還一路跟著她上了樓,卻也沒有上前的意思。
鬱宛安還是有些怵,一進房門就把它關在外麵了。她剛有點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一回頭就看到了床上躺著的人。
快步走了過去, 果然是斐煜。鬱宛安看著他臉上很紅的樣子, 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燙得厲害。
果然, 這個人那天沒有去醫院嗎?
鬱宛安趕緊從包裡拿出手機,“120”剛按出來,旁邊的斐煜卻突然有了動靜,一把把她的手機打到了一邊。
鬱宛安一愣:“斐煜,你醒著?”
斐煜看起來並不是很清醒的樣子,打掉了她的手機以後,就順勢抱住了她,小聲地嘟囔著:“安安,你回來了?”
灼熱的體溫隔著衣服都能傳到鬱宛安這裡,她看著斐煜這樣抱著她把頭埋在她懷裡。
大概是燒糊塗了吧?
鬱宛安試圖去扒開他的手,斐煜卻抱得更緊了。
“你彆走,我難受。”
“我知道你難受。你現在發燒了,我去給你叫救護車。”鬱宛安見他能說話,試圖跟他交流,斐煜卻仿佛什麼也聽不到似得。
“為什麼要走啊?我已經在改了,安安,為什麼要走?我隻有你啊!”
這人大概是聽不見自己的話了,鬱宛安這麼想著,卻又因為他的話晃了一下神。
“我隻有你啊”這句話,斐煜大約也是說過的。那時候自己被性急的老媽報了幾個婚姻介紹所。有一次實在推不過去了,終於去見了那個相親對象。
現在回想起來,鬱宛安對那個相親對象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卻唯獨記得當時在門口等著自己回來的斐煜。
她一接近,就聞到了酒味。那是在斐煜身上已經很久不曾出現的味道,斐煜自從重新振作了以後,就對酒這個東西始終把持著度量。
他站在那裡看著鬱宛安,嘴唇抿得很緊,就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那個男人,怎麼樣?”斐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異樣。
“啊?”鬱宛安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那個相親對象。老實說她除了尷尬以外沒有彆的感受,“那個啊?還……挺好的吧?”
也總不能說人家不好吧?其實鬱宛安連那人的臉都沒能仔細看清楚。
結果斐煜聽了這話,臉上仿佛一瞬間失去了血色,他走了過來,身高的差距和他此刻的表情讓鬱宛安莫名有些壓迫感。
“挺好的?那是……準備交往了嗎?”
鬱宛安抓了抓頭:“怎麼說呢?怪尷尬的,但是他沒有留我的聯係方式,就是不想再聯係了的意思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鬱宛安感覺她說完這句話後,斐煜仿佛鬆了一口氣一般,那種壓迫感也少了很多。
可是轉眼他又皺了皺眉:“那是他有眼無珠,他不知道你……”話說到這裡就沒說了。
鬱宛安就當他是在安慰自己了,對他笑了笑後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問他:“不過你今天不忙嗎?怎麼……”
話沒說完,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鬱宛安整個人僵在了那裡,斐煜雖然在她這裡賴了這麼久,卻還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動作。
“鬱宛安,我隻有你了,我隻有你……”
那時候的斐煜大概是喝醉了,抱著鬱宛安反反複複呢喃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