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宛安那時候沒有懷疑過這句話,反而有一種憐惜。但是現在的斐煜,怎麼可能還隻有她一個呢?他擁有的明明就已經那麼多了。
鬱宛安努力去鬆開他的手,斐煜畢竟是個病人,終是被她掙脫掉了。
看到鬱宛安又把自己手機撿到手裡,起了身要離開的樣子,斐煜有些著急地再次拉住她:“安安,你彆走,我有糖。”
鬱宛安有些無奈,她難道是小孩子嗎?可彆是把腦子摔壞了。
“我不走,就是打個電話。”
聽到了“不走”兩個字,剛剛鬨騰得不行的斐煜就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躺在那裡拉著她的手。
鬱宛安看著他眼神有些複雜,終是沒去掙脫那隻手,隻是用另一隻手打了120。
等待救護車的時間裡,鬱宛安也沒坐著。她好說歹說才讓斐煜鬆開了她的手,然後去洗手間弄來了涼毛巾給他敷上了。
“真是服了,一般人會把自己燒到這個程度嗎?”
坐到了床邊,她這才有精力去打量這個自己曾經萬分熟悉的房間。
這麼一看,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化妝鏡前那堆得不少的化妝品。
等等,她走的時候絕對是把那些東西都清得乾乾淨淨了。這麼想起來,剛剛自己去衛生間,那裡的洗漱用品是不是也還是雙人份的?
這麼想著,帶著一絲懷疑,鬱宛安又走向了衣櫃。一打開,裡麵一半的位置整整齊齊擺著女士的衣服。
鬱宛安第一反應是她不是都把自己的東西帶走了嗎?然後又拍了拍自己!想什麼呢?也沒說這是自己的東西吧?難道這房間已經有女人住了進來?
這個念頭閃過的時候,鬱宛安心裡猛然湧出了太多感情,因為太過複雜她還來不及分辨,就看到了每件衣服上的吊牌。
看來都是沒人穿過的新衣服。鬱宛安又迅速關了衣櫃。
沒給她時間思考太多,外麵的門鈴已經響了,看來是救護車已經到了。鬱宛安快速出去開門,那隻狗還在那裡,但不知道是為什麼,竟然不對她叫了,鬱宛安鬆了一口氣。
然而等到救護人員進來了,它又開始狂叫了。
大家看著鬱宛安,以為她能製止,鬱宛安有些頭疼,她也跟這狗不熟啊!
情急之下,她竟然脫口而出:“琪琪,彆叫了。”
琪琪是她家的狗名,本來她是習慣了這麼說,沒想到這隻狗聽到後竟然也乖乖地安靜了。
難道這隻狗也叫琪琪嗎?
鬱宛安心裡閃過這樣的疑惑,但也沒多想就跟著醫生們把斐煜送進了救護車裡。
她自然是也得跟著。
到了醫院斐煜先被送進了急救室,鬱宛安倒是各種辦卡交費得跑了半天。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醫生把檢查單給她看了。鬱宛安看到檢查單手不由握緊了些,雖然沒有大問題,可是不少指標都多多少少有些異常。
“病人的身體問題有點多啊!他平時是不是體質比較弱?”醫生問她。
“不是。”鬱宛安聲音有些苦澀,“他以前很健康的。”
斐煜每年都會進行體檢,從來沒有這麼多問題過。
醫生捕捉到了她的話:“以前是多久以前?”
鬱宛安答不出來了:“其實我們已經離婚了,離婚後我就不太清楚了。”
“這樣啊?”醫生看起來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再問了。
斐煜已經被轉到了單人病房。鬱宛安坐在床邊看了他半天。直到手機的鈴聲把她拉回了現實。
鬱宛安趕緊走出了病房去接電話。
“嫂子,我還是聯係不上哥,家裡我去過也沒人應,你能幫忙找找嗎?”杜軒聽起來也是真著急了。
“斐煜他發燒了,我已經把他送醫院來了。”
“醫院?”杜軒聲音提高了幾個調,顯然也是意外斐煜竟然會進醫院。
“現在已經沒事了。對了,小穎也在公司吧?你通知一下她吧!”
“啊……好。”
於是鬱宛安把地址給了他以後就掛了電話。
靠在醫院牆上,鬱宛安感到了一絲疲憊。她之前還以為自己離婚的大關都已經過了,這會兒才意識到,其實最大的關卡還是自己。
就算她不想承認,斐煜在她心裡也始終還有位置,即使她覺得無關愛情,也足以讓自己無法對他置之不理。
在家裡看到的一切讓她不得不懷疑,斐煜過得好嗎?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沒有問題嗎?到底該怎麼辦?鬱宛安看著病床上的斐煜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