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 / 2)

舍長愣了愣,跟著抬頭。

林暮冬安安靜靜地守在葉枝身邊,單手護在她身後,輕輕攬著她,微垂著頭,目光全無阻礙地傾落下來。

小姑娘窩在他懷裡,抱著酒杯喝的高高興興,仰起頭,睫毛撲閃兩下,眸子就明亮地彎起來。

林暮冬低頭,迎著她的視線,眼瞳微彎,偶爾俯下來跟她輕聲說幾句話。

耐心得細致溫柔,又專注得好像全世界都隻她一個。

“喝醉了也不怕,讓他們家林教練打包抱回去。”

唐玥笑笑,鬆了口氣:“考慮考慮咱們自己吧,他們兩個用不著咱們管了……”

葉枝被林教練打包抱回了家。

舍長給的時間推論非常準確,葉枝在回家的路上就開始迷糊,但一點兒都沒有要鬨的意思,隻是窩在他懷裡,努力要把自己團成一小團兒。

林暮冬也不攔她,牽著她的手,一臂護在她背後,放任小姑娘在懷裡慢吞吞地折騰。

“林教練……”

葉枝醉的時候比醒著更喜歡笑,沁了水色的眸子彎著,抬手去碰他的眼睫毛。

林暮冬垂著眼睫,一動不動地任她摸,像是一點都不怕她掌握不好分寸。

等她摸夠了,林暮冬才輕輕握住那隻手,低頭親親她,又把人往懷裡圈了圈。

葉枝很喜歡這種姿勢,乖乖趴在他胸口,仰起頭:“我們要去領證嗎?”

她醉得軟綿綿的,小身子都發著熱,暖烘烘地拱在掌心。

林暮冬忍不住牽起唇角,輕輕勾了下她的鼻尖:“我們領過證了。”

葉枝:“!!”

小姑娘眼睛瞬間就睜圓了,仰著腦袋,很努力地回憶起了究竟是什麼時候辦成了這麼大的一件事。

她神色還迷茫,卻又顯然好高興,抬手去牽他的袖子:“那你也和我一起回家了嗎?”

林暮冬微啞。

他很耐心,嗓音輕輕的,抬手替她一點點把短發並到耳後:“回家了,還叫了爸爸媽媽。”

葉枝:“!!!”

小姑娘顯然更高興了,眼睛都亮起來,拉著他的手輕輕地晃:“爸爸媽媽都會對你好,他們都會對你好,你放心……”

林暮冬胸口輕燙,握了她的手低頭。

軟糯嗓音像是沾了細綿的白糖,沁甜地在他耳邊響著。

含含糊糊的像是孩子氣的醉話,語氣卻又堅定得像是不容否認的承諾。

林暮冬迎著她的目光,點點頭,很認真:“爸爸媽媽都對我很好。”

葉枝心滿意足,用力點了點頭,仔細想了一會兒,繼續提問題:“那我們都比完賽了嗎?你不用訓練了嗎?”

“比完賽了,成績很好。”

林暮冬唇角揚起來,依然輕聲慢語地跟她有問有答,手臂彎起來,讓她枕在自己臂間:“暫時不用訓練。奧運後沒有太多的賽事,中間空窗有一段調整期,等這段時間過了,我們直接歸隊進行冬訓。”

他不介意她醉著能不能聽懂,很耐心地、溫聲地給她解釋。小姑娘也一點兒都不鬨,眨著眼睛仰頭,乖乖聽著,眼睛就一點點彎起來。

兩個人都沾了酒,是叫的車回家。後排的空間有點小,葉枝又往他懷裡挪了挪,抱住他的胳膊:“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放假了?”

林暮冬摸摸她的臉頰,點頭:“可以了。”

從世界杯直到現在,葉枝幾乎沒真正休息過。好不容易從緊張的術前準備狀態稍微放鬆,就又開始跟他的術後複健、第二階段手術。加上時不時還要隨隊打小比賽,要處理隊員們偶爾的傷病,兩頭奔波忙得不行。

林暮冬心疼得厲害,一度忍不住想要回國自行複健,被葉父打電話勸住了。

父子兩個談了一宿的心,林暮冬終歸沒有再急於回國,沉下心來專心複健鍛煉,終於徹底趕在奧運會前等來了手腕功能基本恢複的判定。

任何受過的傷都是會留下痕跡的,這樣的修複手術當然沒辦法讓手腕恢複原本的狀態。但射擊運動原本要求也並不高。

隻要他能舉槍、能瞄準、能扣發,能在打出每一槍的時候不疼,心無旁騖地控製好自己的肌肉力量,就意味著他們的這次冒險已經完全成功了。

兩個人甚至沒能趕得上一班飛機,葉枝隨隊出征,林暮冬從洛杉磯回國,下了飛機就趕去預賽,葉枝當時還在作為隊醫對決賽項目進行籌備和最終檢查。

10米氣手|槍的決賽賽場,是兩個人這麼長時間來第一次好好見麵。

他們都忍住了,然後他們一起撐了過來,熬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光,重新站在了最高的領獎台上。

現在他們終於可以放假了。

林暮冬摸摸她的頭發,準備問問她想不想去哪裡玩、要不要去坐摩天輪,小姑娘卻先抬起了頭,因為酒力熱乎乎發燙的臉頰好像又紅了一點兒。

“那……”

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含含糊糊的,藏在嗓子眼裡:“我們可不可以回家呀……”

林暮冬微怔,沒有立刻回答。

他其實聽懂了葉枝在說什麼。

兩個人是從葉枝家裡出來的,要回當然是直接回去,用不著特意說。葉枝話裡的家,指的顯然是另一個。

他的住處。

林暮冬收收手臂,微低下頭:“會不會不舒服?”

葉枝家裡的臥室兼書房又大又寬敞,被葉父精心整理過,不管乾什麼都很方便,地毯軟得可以直接隨時坐在地上,那張床也大得足夠在上麵隨便撒歡打滾。

相比起來,他的住處同樣被收拾整理過,可因為兩個人回家的機會始終不多,到底還是有點太簡陋了。

葉枝仰著頭,沒立刻說話,淡色的嘴唇先抿了抿,委屈地癟起來。

小姑娘越來越懂事,越來越能獨當一麵,已經挺久都沒這樣跟他撒嬌過了。

林暮冬胸口無聲燙了燙,收回手臂:“我說錯了。”

他低頭,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重新給司機報了個地址,把他的小姑娘藏進懷裡:“寶寶,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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