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Z歆說這些並不是要聲討俞Z擇, 隻是想嘗試溝通，把她們一直逃避但又始終沒有躲掉的問題，從陰冷潮濕的地方拿到太陽下曬一曬。
父親說, 要把曾經她們沒過過的日子過一遍，但隻靠俞傾一人在後麵用力推著他們往前走，不會走得太長遠。
“都過去了, 沒怪你。”
當然，傷心難過還是有的。
她終究是俗人一個, 會嫉妒, 也吃醋。
俞Z擇放下酒杯，側過身, 輕輕抱抱俞Z歆。
表達感情的話，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一切便儘在了這個擁抱裡。
俞Z歆陪俞Z擇喝了半杯紅酒，他杯子見底，又拿過紅酒瓶。她勸他：“太晚了，你悠著點。”
俞Z擇：“我等俞傾電話, 不然沒事乾。”
俞Z歆直戳他心，“她不會打給你, 沒睡也不會回你。”
俞Z擇：“......”
他突然想到了父親那句, 多充值就能得到提示。
差點忘了, 她是碎鈔機。
俞Z擇給俞傾轉賬, 輸入金額時他又頓了下，先給個紅包看她收不收。
紅包看不到金額，他發了20塊錢。
五分鐘過去, 俞傾沒收。
俞Z歆看到了他屏幕上的操作，“就算是紅包最大金額, 也才兩百，這點錢，她應該不是太想說話。”
俞Z擇轉賬兩千過去，這應該差不多了，她隻要幾句話點播一下，費不了她多少時間。
俞Z歆看看金額，“還是懸。”
俞Z擇悶了半刻，問她，“當初俞傾幫你，你給了她多少好處費？”
俞Z歆搖搖頭，“她還倒貼不少。為了斷掉文凝傳媒的融資渠道，她欠了多少人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何止是差彆對待，根本就是目中無他。
俞Z擇顧不上吃醋，又轉了兩萬過去，靜靜等俞傾接收。
他第一次遇到給錢還不要的情況。
他猜測著，也許俞傾在等他轉更多過去。
現在就是心理戰，誰能多堅持一會兒，誰就是贏家。
俞Z擇擱下手機，晃晃酒杯。
俞Z歆喝了半杯紅酒，不敢多喝，怕待會犯困，她還要等季清遠回來。
她趴在吧台上，看俞Z擇不時瞄兩眼手機，焦急等待的樣子讓她不忍心，給他支個招，“你從爸那再摳點錢給俞傾。”
俞Z擇覺得可行，他糾正：“不叫摳，叫借。”雖然有借無還。
他給父親發消息：【爸，還在忙？】
俞邵鴻這幾天也出差不在家，【沒。打會兒遊戲，消遣消遣。】
俞Z擇：【不問問我，有沒有通關？】
俞邵鴻盯著這條消息若有所思，【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俞Z擇：“......”這是不想關心他是不是通關。
他就不再繞彎子了，【爸，我想充值，身上現金不太多了，想問您借一點。】
俞邵鴻：【你等一下。】
這期間，俞Z歆靠在俞Z擇旁邊，也饒有興致看著父親是怎麼回複。令她沒想到的是，父親竟然這麼痛快給錢。
她疑惑：“這回爸怎麼這麼好說話？”
俞Z擇的理解是：“可能他就一直靠著充值通關，能感同身受。”
很快，父親的消息再次進來，分享了一張名片，是俞氏銀行小微信貸部主任的微信號。
俞邵鴻：【我們銀行這個小額貸款比較合適你，手續簡單，放款快，利率也不高。】
俞Z擇被嘴裡的酒嗆得直咳嗽，他趕緊轉過身去。
俞Z歆沒忍住，哈哈笑出來。
爸爸這一招，噎死人不償命。
俞Z擇緩了緩，錢沒借到，俞傾也沒回過來。
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打算回屋。
“你還要等季清遠？”他問俞Z歆。
俞Z歆點頭，以前從來沒特意等過他，今天等一次。
“也彆太晚，早點睡。”俞Z擇拿著手機回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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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季清遠早就回來。
二十分鐘前，他進客廳就聽到他們兄妹倆的對話，今晚他有應酬，秘書陪同，司機將他送到彆墅門口就掉頭，還要送秘書回家。
俞Z歆跟俞Z擇聊得太投入，沒注意到他。
怕影響氣氛，他退了出來，一直坐在湖邊，抽了支煙。
‘我想著，等我有家了，我的喜怒哀樂都有人可以分享。’俞Z歆這句話，還在他耳邊縈繞。
時間差不多，季清遠掐滅煙，進屋。
餐廳裡，隻有俞Z歆一人，她跟前有杯牛奶，視線落在餐桌一角，思緒早飄遠。
直到季清遠腳步近了，她猛地抬頭。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季清遠把西裝隨手搭在椅背上，略微抬起下頜，把扣子鬆開。
俞Z歆指指杯子，“剛忙完，餓了，喝杯牛奶。”
季清遠俯身，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撐在餐桌上，“再給你個機會，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上樓？”
他瞥她身上衣服一眼，“你工作服都沒換。”
俞Z歆轉臉要看他，離得太近，她側臉從他鼻尖擦過，沾染了一點點他身上的酒味。
也可能是她之前自己喝的紅酒。
反正分不清這到底是誰身上的氣息。
季清遠的頭又低了一點，馬上就靠著她的唇。
俞Z歆不由收住呼吸，艱難吐出一句撒嬌的話，“在這等你回來。”
季清遠親她，“上去換條寬鬆的長裙再下來。”說著，他拉她起身，他自己順勢在她位子上坐下，那杯牛奶也成了他的。
俞Z歆不知道他為什麼讓她換裙子，應該不是做壞事，餐廳是家裡的公共區域。
她決定滿足他的要求，上樓去。
沒到十分鐘，俞Z歆下來。
季清遠偏頭望去，她穿了一件吊帶長裙。
冷清的氣質趁著這條長裙越發性感，不了解她性格的人，會以為是她女王，矜貴，遺世獨立。
俞Z歆站在那，“要去湖邊散步？”
“這麼晚了，散什麼步？”季清遠走過去，托著她的臀部將她抱起，他示意她，“配合著點。”
俞Z歆第一次被他這樣抱著，很不習慣，她摟著他脖子，然而兩條腿還是無所適從，耷拉著。
季清遠似笑不笑看著她：“我知道你腿長，能不能蜷起來？”
俞Z歆：“......”抬起腿，盤住他的腰。
季清遠抱著她進電梯，在她左邊心口親了一下。
不知道他在她這裡，占了幾分位置。
電梯裡有絲沉默，俞Z歆找話說，“裙子怎麼樣？”
季清遠：“沒你好看。”
俞Z歆嘴角微微翹起。
他一直抱她到主臥，進了浴室，燈沒開。
借著外麵的光線，能看清彼此的輪廓。
俞Z歆後背貼在瓷磚上，身體所有重量靠他支撐。
她以為他抱累了就會放她下來，一直沒有。
也是這樣的姿勢，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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