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傾想起來, 之前秦墨嶺在她跟前提過。說家裡又讓他相親,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小姐。
他懶得見,為此, 他還說要追她,既幫他自己擺脫相親,還能讓她回到律所。
原來相親對象是簡杭。
隻不過簡杭更不待見他, 為了不跟他見麵,怕他萬一看上她, 她躲到了醫院。
簡杭有自知之明:“我們家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人家, 我爸媽都是工人退休。”她靠著自己的打拚有了今天。
看中她的,是秦家老爺子和老太太。
他們的想法很現實, 娶她,能幫著秦墨嶺打理生意。
但她清楚,豪門的日子,沒有自家背景撐著,會過得很艱辛。特彆是秦墨嶺還是個渣。
之前秦家老爺子給她和秦墨嶺安排了見麵,但她要去江南出差, 耽擱下來。
可回來後,也不找不到不見麵的理由。
再推脫, 就駁了秦老爺子麵子。
她不想得罪秦家, 於是借口生病住院。
住院期間, 秦墨嶺一直沒來看她, 今天中午,他直接跟家裡說,她矯情, 體質也差,脾氣爛, 不合適。
終於,她成功躲過一劫。
她下周一就能辦理出院。
手機再次震動,還是廖總的電話。
簡杭摁斷,“不能再聊了。”
她出來的時間有點久。
“改天找你喝咖啡。”
她大步離開。
俞傾又在窗邊站了會兒,夜晚的風吹在臉上正舒服。
‘備孕’那兩個字,還在耳邊繞著,很魔幻。
俞傾出來有一會兒,俞Z歆不放心,找過來,見她在窗邊,“俞傾,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她快步走過去。
俞傾:“沒。剛才遇到個熟人,正好跟傅既沉在一起應酬,聊了幾句。”中間過程曲折,三言兩句說不清楚,她暫時就沒跟俞Z歆說。
“等回家再詳聊。”
她挽著俞Z歆朝洗手間方向走,
俞Z歆說起她不在包間的這段時間,“俞Z擇給我打電話了,問我跟你什麼時候回去,叮囑我彆太晚。”
俞傾打趣魚精:“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俞Z歆搖頭:“他還在公司,我問他是不是找你有什麼事,讓他跟我說實話,要是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他。”
結果俞Z擇說,沒事,就是關心一下。
他歉意道,說以前對她跟俞傾的關心太少。
即便跟俞傾在國外同住了幾年,除了給俞傾錢,他也從來沒好好跟俞傾聊過,不知道俞傾想什麼,更不知道她缺什麼。
“他突然關心起來,我還挺不適應的。”
俞傾:“還是給錢實惠呀。”
說完,兩人同時笑。
玩笑歸玩笑,她們還是心疼俞Z擇。
俞傾示意姐姐,“你給魚精打個電話,問他想吃什麼,我們給他打包帶回去。”
“好。”俞Z歆手機隨身帶來了。
電話占線,沒打通。
俞氏銀行大廈,不少窗口燈火通明。
半分鐘前,俞Z擇接到周思源電話。
周思源就在大廈樓下,手裡拎著打包的咖啡。
今天對她來說,喜憂參半。
喜的是,俞Z擇跟鄒樂簫掰了,斷得徹徹底底,鄒樂簫連微信頭像都換掉,昵稱也換掉,這是得多絕望。
她心裡終於舒坦,也在冷文凝那回擊一番。
憂的是,簡杭出手了,要投資SZ,還是跟傅既沉聯手。
簡杭領投,傅既沉跟投。
現在SZ的高層,明顯對她態度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樣熱絡。
她明白,不過是因為一個利字。
今晚她剛得到消息,簡杭約了SZ的廖總。不知道消息真假,但足以給她敲響了警鐘。也沒心思做彆的,她過來找俞Z擇。
誰知道,到了大廳,被攔下,問她有沒有預約。
前台的小姑娘早就下班,值班的是保安。
可這個保安認識她,竟還問她是否預約。
“你們行裡現在執行的是什麼新規定?不預約都見不到你。”
俞Z擇:“不預約沒時間接待,也不是打了電話就能預約上。哪個公司不是這樣?怎麼就成了新規定?”
“俞傾來找你,也要預約?”
“她從來不打擾我。”
周思源一噎,“那不是因為你們住一起麼,當然不用來公司打擾。”
“住一起也是最近幾個月,她來北京一年了,沒來過我辦公室,平時也沒找過我幫忙。”
俞Z擇這麼說著時,他自己也是一驚。
除了那次她房東賣房子,讓他幫忙把東西搬到他那,都是珍貴的香水和包,她臨時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放。
即便是跟父親鬨翻,離家出走,她從來都沒找過他,沒讓他為難過。唯一一次見麵,還是她在朋友圈賣包,他去找她,給了她一張卡。
周思源不跟他討論這些,“那我預約,不讓你這個總裁難為情。”
俞Z擇:“現在忙,有事你電話裡說。”
周思源一愣,“給你打包了一杯咖啡。”
俞Z擇:“放前台吧,他們會送上來。以後不用專門給我打包咖啡,我這邊有現磨的,打包的時間久了,影響口感。”
他問:“還有沒有彆的事?沒事我掛了。”
周思源半晌沒吱聲,怨氣難消。她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個態度,“你忙吧,不打擾你這個大忙人了!”她直接摁斷。
看看手裡的咖啡,真想直接扔垃圾桶。
但又不能跟俞Z擇徹底鬨翻,鬨翻後,冷文凝要嘲笑她,她也沒法讓俞Z歆不痛快。
忍著氣,她還是將咖啡放在前台,讓保安幫忙送給俞Z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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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Z歆沒打通俞Z擇電話,給他發消息,問他想吃什麼,給他帶回家。
俞Z擇:【隨便。】
飯吃到一半,俞Z歆手機響了。
是母親的號碼,她對著屏幕不由擰眉。她跟母親上次聯係還是幾個月前,為了她那個弟弟的事情。
平常,母親很少跟她聯係。
她過得如何,寶寶現在怎麼樣了,母親想不起來問。
結婚前,她跟母親的關係表麵上還說得過去。即便做不到交心,節假日時,她也會約母親出來吃頓飯,
每次,她都會送母親一些禮物。
婚後,母親隔三差五就找季清遠幫忙,都是為了周家生意上的事。不是讓幫忙找項目,就是拉投資。
母親覺得,女婿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當然,用了也白用。
有次她知道了母親又去找季清遠幫忙,還是讓季清遠要欠不少人情的一個忙。事成之後,周思源在她跟前炫耀,她才得知這件事。
她和母親起了爭執。因為那時,她跟季清遠的關係已經冷到冰點,她不希望她的家人一而再再而三麻煩他。
畢竟就連她們俞家,跟季家也是合作關係,從來不想著占季家便宜。
爺爺說,占了便宜,季家會看不起她。
可母親從來不考慮她的感受。
自那,母親基本對她愛搭不理,說她白眼狼。
手機還在響。
俞傾轉臉看了一眼,“姐夫的電話?是不是催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