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一山不容二虎。”
這回答……還真是人小鬼大。
程鳶揉揉他的腦袋,笑問:“那麼小老虎喜歡什麼樂器?你姐姐會拉小提琴,你呢?”
祁晟沉默了。
他大口吃完了巧克力蛋糕,又拿了一塊草莓蛋糕。
“阿晟,甜食不能吃太多哦。”
褚惠看到了,一邊製止兒子,一邊說:“這孩子很聰明,也很有音樂天賦,比較擅長鋼琴,不過,安靜不下來,坐不住。”
程鳶了然地笑笑:“他還小。我看著他還是很懂事的。”
懂事的祁晟在母親說了不許多吃甜後,就自覺地把草莓蛋糕放回去。他坐回了沙發上,繼續玩魔方。他很聰明,手也靈活,一會就把魔方玩熟練了。
程鳶笑著誇他:“還是隻聰明又懂事的小老虎。”
祁晟臉微微紅了,跳下沙發,要出去玩。
程鳶心想:果然,還真坐不住。
她帶他去後花園玩。
正是夏天,各種花開的燦爛,一片姹紫嫣紅的花海。
而在花海的中央,有花樹搭建起來的小涼亭,亭裡放著一架秋千。
秋千板是木質的,又寬又長,塗著奶白色的油漆。大概是很久沒人玩了,秋千板上有些灰塵,而秋千繩上盤旋著條條翠綠色的藤蔓,繁茂的葉子間零星開出幾朵白的紅的黃的小花。
據聞這是霍三爺親手為心愛的女孩子建的。
程鳶走過去,手摸著秋千板,一層灰過後,顯出一行雕刻的小字:餘生有你,熠熠閃光。
她知道,那個女孩叫餘笙笙。
“這裡真漂亮。”
褚惠感歎:“早聽聞,霍家後花園成一景,此刻看來,真名不虛傳。”
程鳶笑笑,心中歎息:可惜,物是人非。美麗的景色已少了最初的賞花人。
祁晟爬上爬下,站到了秋千板上。他人小,胳膊伸開也夠不到兩邊的秋千繩,掌握不了平衡,試了幾次,隻能雙手抱著一邊的秋千繩,努力晃動身體,帶動秋千微微擺動。
程鳶看到了,幫他推秋千。
褚惠想著她懷孕,不便勞累,便說:“我來吧。這孩子,看著小,還挺重的。”
“沒事。”
“孕婦嬌貴,該主意的還是要注意。”
她來霍宅前,就聽霍淵叮囑過幾次,要注意這位少夫人的身體。這是第一個霍家四世,連老夫人都盯著,金貴非常,不能出半點紕漏。
程鳶到底沒能推秋千,在花園待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有仆人來勸:“少夫人,今兒日頭烈,要不回去吧,小心中暑。”
她便往回走,在空調房裡跟褚惠閒聊,間或跟祁晟一起吃些水果、堅果、肉脯,這些都是國外空運的零食,號稱綠色無汙染。
又是養尊處優的一天。
程萍對妹妹的神仙生活表示羨慕妒忌恨:“鳶鳶,你前世是拯救地球了嗎?幾輩子修得福分,能嫁進霍家來。天,你這胎要是生個男孩,霍家豈不是把你當祖宗供著?”
程鳶現在就是祖宗了。
每隔幾天老夫人都要送禮物過來。
有時候,還親自過來看她。
真真讓她受寵若驚。
昨天聽仆人議論,老夫人已經開始給曾孫起名,安排起兒童用品了。
所謂投胎是門技術活,這孩子才是前世拯救了地球吧?
程鳶有點擔憂:“這孩子福分太大了,我都怕他受不住。咱們老家都說,孩子賤名好養活。”
“你可彆信這一套,名字是大事,就是小名也馬虎不得。”
程萍拍拍她的手,笑著安撫:“我們都說人如其名,名字代表著一個人的形象,甚至影響著一個人的命運。像我程萍,浮萍一般,你程鳶,是風箏,借著霍家這根線,越飛越高。”
“你這都哪裡來的奇怪想法?”
程鳶不認同,笑說:“可彆玩封建迷信啊。”
程萍搖頭:“不是,我現在對這些頗有研究。你看,程安,一生平安,想想他兒時落水,可不就轉危為安了?”
“這命不該絕,或者跟巧合一個道理吧。”
“命可不就是玄乎其神的東西?”
程萍又給她例證,湊過去,聲音壓低了些:“說來,剛去世的那位三爺叫霍熠吧?熠,一作光耀鮮明之意,二作螢火蟲。螢火蟲的命運可不就很短暫?”
“不對。你這是根據結果推前因,自然覺得有道理。”
“可就因為有前因才有後果啊。”
兩人圍著這個話題爭論不休。
程安一旁安靜聽著,適時地轉移話題:“總之,孩子的名字……一定要多想想。二姐,你想了嗎?”
程鳶還沒有想:“太早了吧?男孩女孩還不知道呢。”
“早什麼?你以為孩子名字那麼好想的?起碼要想幾個以供最後選擇。至於男孩女孩,這個根本不用考慮。霍家肯定不會隻要一個孩子,你男孩女孩都想了更好,到時候也不慌。”
“關鍵霍家不一定會采取我想的名字啊。”
“你看你,都沒想,怎麼會知道霍家不會采取?如果你想的名字好,自然會優先考慮你的。你什麼時候這麼懶散了?自己的娃也得爭取下啊?唉,算了,你是個有福氣的,這些都不在你的操心範圍內。”
劈裡啪啦好一通批評。
程鳶苦笑著辯解:“我這不是沒想那麼多嘛。”
程萍擺手道:“行了,不用解釋,一孕傻三年是更古不變的真理。”
程鳶:“……”
難道她真傻了?
她皺眉,陷入了人生懷疑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