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動身自然比前幾日要遲了不少,乾脆在驛站裡提前做好了午飯,用一個食盒裝著帶走了。
顧南衣從醒來便一直寡言少語,這時候終於沒忍住,“我沒想到,你連食盒都帶了。”
秦朗:“……”這還想不到?顧南衣自從擺脫了昭陽長公主這個身份之後,半個腦子裡都是吃的,和吃有關的秦朗自然是能帶上的都帶上了,免得這位舌頭刁鑽到不行的食客半路發難。
顧南衣坐在馬車前頭另一側和秦朗對稱的地方,穿得裡三層外三層,倒也不覺得難受,反倒暖和得很。
她看了會兒秦朗的動作,破覺得有趣,伸手攤平問他討要道,“馬鞭讓我看看。”
秦朗頓了頓,沒直接交給她,而是謹慎起見地問,“從前學過騎馬嗎?”
“騎過不就成了,”顧南衣朝他勾了兩下手指,“我又不會扔了它。”
秦朗手裡的馬鞭通體漆黑,一節一節、從握處到尖端逐漸變細,最後多出塊像是方片的東西來,是用來拍馬屁股的,雖然趕馬專用的鞭子比鞭類兵器短許多,但對顧南衣來說已經足夠長了。
他低頭略微估量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才將馬鞭遞給她,“小心點,等我要用時還我。”
顧南衣將馬鞭拿到手,先鑽研似的從一頭到另一頭觀察了一遍,最後才學著秦朗剛馭馬的動作,一揚手往馬屁股上輕輕打去。
坐在她身旁的秦朗猛地一偏頭避開了失去準頭、險些直接抽到他眼睛裡的鞭尾,認識到能騎馬和能揮馬鞭是兩回事。
他究竟是怎麼想的才會覺得連個菜都不會切的顧南衣會使馬鞭。
最可怕的是,秦朗閃得悄無聲息,顧南衣隻覺得自己第一次是沒有瞄準位置,揉揉手腕就準備再試第二回。
秦朗看得清清楚楚,顧南衣揚手先是越過頭頂高度,再從背後將鞭子劃一道弧線抽過去。
可馬車的車門到底是有高度的,難免抽到頂上,再胡亂變換方向,這就不是顧南衣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控製得住的了。
顧南衣第一下抽險些抽到秦朗,這緊接著的第二下啪地打在她自己背後的門上,如同一條伺機而發的毒蛇往她身上飛去。
秦朗嚇了一跳,飛快地探身過來,險之又險地在鞭子落到顧南衣臉上前徒手握住了,手心被抽得一疼。
他沒敢再讓顧南衣玩耍馬鞭,無情地出手取了回來,正色道,“不適合你。”
顧南衣終於也覺得不太適合,心有餘悸地將雙手都放到自己腿上,正色道,“接著說今日淩晨的事情吧,你應該知道了和那老頭兒相關的更多情報。”
秦朗握著馬鞭道,“我不敢離開你太久,聽了一會兒就返回,沒聽到幾句重要的內容。”
“什麼內容?”
“一來,他想生擒你並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東西;二來,昨日操縱蟲子來夜襲的人是他的手下;”秦朗頓了頓,他偏頭冷靜地道,“第三是,那些人喊他時大多都不直呼姓名,但我聽見其中一人喊他‘肖大人’。”
顧南衣愣了愣。
“你認識幾個想讓你死的‘肖大人’?”秦朗問。